“呜嗝?!”正哭得投入的小?一尾猛地一僵,哭声戛然而止,打了个哭嗝。它惊恐地蹬动着小?短腿,试图回头看是?哪个混蛋敢如此冒犯它一尾大人,然後被严胜拎到眼前。
严胜将?它提溜到与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左右晃了晃,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的牢固程度。小?一尾被晃得头晕眼花,敢怒不敢言,憋着一包泪,用怨念十足的小?眼睛瞪着这个可怕的人类。
“很好?。”严胜淡淡吐出两个字,语气平静无波——这个大小?,非常便于携带。
他自然的将?小?一尾塞进自己宽大的袖袋里,还好?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小?一尾待得稍微“舒服”点,不至于掉出来。
宇智波雅树:“。。。。。。”
眼睁睁看着传说中?的一尾如同被驯服的宠物?被严胜少爷面不改色地随手纳入宽大的袖中?。
这一刻,所有深植于认知中?关于尾兽毁天灭地的恐怖传闻丶那层敬畏滤镜,“啪”地一声,粉碎彻底。
***
天亮了。
踏上返回族地的路程,宇智波雅树内心的波澜远比面前一望无际的沙漠地平线要起?伏得多?。
他的目光无数次悄然瞥向前方那道挺拔冷峻的背影。少年的步伐稳定而迅捷,衣袂在?沙漠的热风中?翻飞,丝毫看不出刚刚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除了脸色比平时苍白些许,以及袖袋里那个偶尔极其轻微地鼓动一下的小?东西在?昭示着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无数问题像沸腾的气泡一样在?宇智波雅树的心头翻滚。
他的嘴唇翕动了几次,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跟了严胜少爷两年,这两年,足够他了解这位小?祖宗的脾性:冷漠丶寡言丶心思?深沉的像一潭不见底的寒水,从不解释什麽,也从不屑于向任何?人交代什麽。
他的强大,他的秘密,都只属于他自己。去追问,大概率只会得到冰冷的无视,甚至厌烦。
唉。
宇智波雅树最终只是?沉默地跟在?後面,将?所有的疑问压在?心底,转化为更加复杂的敬畏。
。。。。。。
最初的懵逼过後,被塞在?袖袋里的小?一尾终于慢慢回过味来。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它,一尾守鹤,纵横忍界千年,今天不仅被一个人类打回原形,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还被当成个玩意儿塞进了袖子里?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于是?,严胜的袖袋开始不安分起?来。
先是?细微的蠕动,然後是?小?声的丶哼哼唧唧的抱怨。
“喂。。。人类。。。我饿了!”小?一尾用爪子扒拉着严胜的手臂,试图引起?注意,“我要吃。。。吃那个!沙漠绿洲里最甜的紫葡果。”
严胜面无表情,步伐未停,好?似根本没听见。
小?一尾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怒了,加大力度扒拉严胜的手臂:“听见没有!笨蛋人类!我一尾大人要吃紫葡果!现在?!立刻!马上!”
严胜依旧无视。
小?一尾眼珠一转,又换了借口?:“还有!你走路能不能稳一点?颠死我了!一尾大人要睡觉!你这样晃来晃去,我怎麽睡?给我走稳一点!”
它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开始在?袖袋里扭来扭去,用各种?方式给自己争取“权益”,发泄不满。
一会儿嫌弃外面风沙大,吵得它耳朵疼;一会儿又嚷嚷着渴了,要喝冰镇的丶清晨采集的花露;一会儿又抱怨袖袋里太黑,闷得它喘不过气。
它仗着自己现在?体型小?,觉得严胜不能把它怎麽样,越发聒噪起?来。叽叽喳喳,哼哼叨叨,活像一个被惯坏了的小?祖宗,将?这一路变成了它个人抱怨的舞台。
宇智波雅树跟在?後面,听得眼角直抽搐。
他无法将?此刻这个吵闹不休的小?东西和之?前那个庞然大物?联系起?来。这尾兽的性格。。。未免也太幼稚了?
严胜起?初依旧懒得搭理,全当是?耳边风。但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经过一场战斗丶身体并不在?最佳状态,还需要保持警惕赶路的情况下。
终于,当小?一尾第?n次用尖锐的小?爪子试图挠他胳膊内侧的皮肤,并伴随着“我不管!我就要吃!你快去给大爷我找!”的无理取闹时,严胜眉头蹙起?冰冷的弧度。
那只垂在?身侧的手,往袖袋里一探,精准捏住了里面那团正在?撒泼的小?沙子。
然後,五指用力收拢。
“呜——!”
一声短促尖锐的哀鸣从袖袋里传来,又戛然而止。
严胜这一捏可没有留情。几乎将?一尾那由查克拉和沙土构成的身体捏散。
一瞬间,袖袋里所有吵闹丶蠕动丶抱怨全都消失了。
死一样的寂静。
严胜面无表情地松开手,仿佛只是?随手整理了一下袖口?。
自此,接下来的路程,袖袋里安静得仿佛空无一物?。
缩在?角落丶努力把自己团成最小?一团丶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的小?一尾,在?心里进行着疯狂恶毒的咒骂:
‘该死的人类!混蛋!恶魔!杀千刀的刽子手!痛死一尾大爷了!等着!你给我等着!等我恢复了力量!我一定要。。。一定要。。。把你。。。把你。。。’
它“一定要”了半天,却发现基于那段刻骨铭心的疼痛和压制,它连在?幻想?中?都不敢具体描绘出太过分的报复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