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山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诗已经窜向了另一人。她根本不与?对方硬碰,利用矮小的身材和相对灵活的速度,不断躲闪丶穿插,手中?的木剑专挑人体吃痛的关节丶软肋处下手。
戳脚踝!捅腋下!敲手腕!
她的动作带着明显的稚嫩和生涩,力量也小得可怜,若是?成年忍者?,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但对于这些毫无?章法丶全靠一股蛮力的山匪来说,这忽左忽右丶专攻下三路的小不点?,简直烦人到了极点?。
他们?的攻击屡屡落空,反而时不时被那不起眼的小木剑戳得痛呼连连,场面一时竟显得有些混乱和滑稽。
宇智波雅树看得目瞪口呆。
严胜静静的看着。他能挑出无?数毛病:步伐不够稳,发力不对,时机把握太差,好几次差点?被打中?。。。。。。
但是?,对于一个三岁的丶第?一次实战的人类幼崽而言,这表现已经远超预期。她克服了恐惧,听从了命令,并且将他教导的知识成功的运用了出来。
足够了。
在那群山匪被诗搅得心?烦意乱丶阵脚大乱之时,宇智波雅树斜睨了眼严胜,试探的问了句“我动手了?”
见严胜没有拒绝,他三下五除二,瞬间便将这群乌合之衆捆了个结结实实。
战斗结束。
诗拄着木剑,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额头上满是?汗水,小脸因为运动和紧张而通红,但那双眼睛里,闪烁着混合着後怕丶兴奋和一点?点?自豪的光芒。
她做到了!她真的打倒了坏人(虽然主要是?骚扰)!
她看向严胜,像是?在寻求夸奖。
严胜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伸出手,生疏的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尚可。”
仅仅两个字,诗的眼睛霎时亮得惊人,如?同得到了最高的奖赏,所有的疲惫和害怕都一扫而空。
马车继续深入群山,沿途的景色愈发荒凉。终于,在日落前,他们?抵达了此行的第?一个目的地——一个坐落在山坳里的村落。
低矮的土坯房稀疏地散落着,屋顶大多铺着茅草,许多已经破败不堪。田地贫瘠,作物长得稀稀拉拉。村民们?穿着打满补丁丶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衣服,面黄肌瘦,眼神麻木,只有在看到宇智波雅树从车上搬下来的少量展示品时,浑浊的眼睛里才迸发出一种?诡异的精光。
这次出行,为了低调和不引人注目,只有宇智波雅树一人负责驾车和交易,再加上严胜和诗。三人在这群饥渴的村民包围中?,显得势单力薄。
然而,宇智波雅树却非常从容。
毕竟,他并非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深知这些村民只是?看似凶狠,实则外强中?干。嗯,对于他来说。
而他虽然干的是?後勤的活,但好歹也是?忍者?,即便不擅正面战斗,对付普通人也是?轻而易举。
雅树慢条斯理地摆放着货物,目光却扫视着周围,似是?在评估潜在的风险。
交易在一种?紧绷的氛围中?进行。村民们?围拢过来,七嘴八舌,争吵推搡声越来越大。
宇智波雅树游刃有馀的应对着,压价丶查验货物,语气平静带着强大的底气,让一些村民有些畏缩。
诗躲在严胜身後,眼前这破败丶绝望的景象和村民们?贪婪急切的眼神,让她感到浓浓的不安。
一个老妇人颤巍巍地捧着一小筐鸡蛋,想多换一点?盐。宇智波雅树看了一眼,语气平淡:“就这个价。”
老妇人开始哭诉哀求,说着家里的难处。诗忍不住轻轻拉了拉严胜的衣角,眼中?满是?不忍:“严胜哥哥。。。。。。”
严胜只是?冷漠的看着,没有任何表示。
突然。
几个原本在後面观望的壮硕村民,交换了一个狠戾的眼神,接着猛地推开前面的人,直接扑向了马车後厢那堆还未及收起的物资。
“抢!他们?就三个人!”
混乱瞬间爆发。更多的村民被煽动,红着眼睛加入了抢夺的行列,他们?像是?饿疯了的蝗虫,扑向那些他们?眼中?救命的物资。
诗吓得惊叫一声,完全呆住了。她看着那些原本可怜无?助的人,此刻变得如?同野兽般狰狞可怖,强烈的割裂感让她发懵。
就在这时,一个面目凶狠的男人注意到了落单的诗,以及她身上看起来质地不错的衣服,竟直接狞笑着朝她冲了过来,脏污的手抓向她。
“啊!”诗吓得闭上了眼睛。
预期中?的抓扯没有到来。
她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击打声和一声短促的惨嚎。
她小心?翼翼的睁开眼,只见那个冲向她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痛苦地蜷缩着,而严胜保持着单手握刀的姿势——用的是?未出鞘的刀柄。
严胜没有回头看那个倒地的人,他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混乱的场面,一股无?形的丶令人心?悸的杀气扩散开来。
正在疯狂抢夺的村民动作猛地一僵,仿佛被无?形的冰水浇头,源自本能的恐惧让他们?停下了动作,惊疑不定的看向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少年。
宇智波雅树不动声色的主动往後退了两步,吹了个无?声的口哨。
严胜缓缓将刀抽出鞘半寸,冰冷的寒光映照着他毫无?表情的脸。
“谁再上前一步。”他的声音不高,但清晰的传入每个村民耳中?,“死。”
绝对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