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亦琦曾听许临书隐隐约约提过几句长宁的身世,心里清楚这不是什么轻松的话题。尽管好奇心在心底蠢蠢欲动,但她还是强忍着,没有再多问下去。她轻轻抿了一口茶,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那丝好奇。
“好无聊啊,张亦琦,你今天带我出去玩好不好。”长宁突然凑近张亦琦,眼神中满是期待,双手还不自觉地摇晃着张亦琦的胳膊,像个撒娇的孩子。
“可以啊。”张亦琦微笑着点头应允,看着长宁这副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你们要去哪里玩?”许临书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有你什么事。”长宁满脸嫌弃,眉头紧皱,瞥了许临书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他是个不速之客,“你看看,二哥哥一大早就带着陆珩和崔致远出去了,你也不跟着干点正经事,天天就想着吃喝玩乐。”她一边数落着,一边还嫌弃地摆了摆手。
“哎哟。”许临书听到这话,脸上立刻露出委屈的神情,嘴巴微微撅起,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你以为我不想嘛,二哥不带我一起。哼,我回去要和太皇太后告状!”他气鼓鼓地说完,还跺了跺脚,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三人吃完早饭后,便结伴沿着西湖漫步。此时已是暮春时节,温暖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湖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繁茂,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花朵争奇斗艳,五彩斑斓,散发着阵阵迷人的芬芳,引得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眼前的美景,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美不胜收。
他们悠然地走着,不知不觉,就看见前面有一座气派非凡的庭院。庭院依湖而建,白墙黑瓦,在绿树繁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典雅。院子里修筑了一条长长的栈桥,蜿蜒曲折地延伸到湖中的亭子。亭子造型别致,飞檐斗拱,古色古香。
“这也太好看了。”许临书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惊叹,忍不住感叹道,“回去求求二哥,能不能买下来,我就住里面,不回京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仿佛已经住进了那座美轮美奂的庭院。
三人继续沿着湖边朝前走去,不知不觉中却走进了庭院深处,当眼前的景象映入眼帘,他们瞬间愣在原地,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座从外面看精致典雅的庭院,内部竟一片破败。
尽管日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却驱不散弥漫其中的阴森寒意,一阵冷风扑面而来,让人脊背发凉。
长宁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拽住张亦琦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这里好吓人,我们赶紧走吧。”
三人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向前,只想快点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可没想到,没走多远,路竟没了。眼前是一堵高耸的围墙,高得仿佛将阳光都隔绝在外。墙面布满了岁月侵蚀的斑驳痕迹,甚至还有几个暗红色的手印,格外惊悚。
“那……那是血迹吗?”许临书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好像是。”张亦琦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尽量平稳,“我们先沿原路返回。”
然而,诡异的事情再次发生。他们明明是按来时的路往回走,可怎么也找不到入口。张亦琦皱着眉头,心中暗自思索问题出在哪。
这时,许临书突然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座房子。张亦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房子的匾额上写着“司马别院”四个大字。
诡院迷踪(二)
“这不会是司马文君的院子吧!”许临书脸上满是绝望,声音也颤抖得厉害。
听到“司马文君”这个名字,张亦琦立刻想起昨日萧翌提到的那位被问斩的盐商。
“就算是他的院子又怎样?”
“我在京城听书的时候听说,司马文君是被屈打成招,含冤而死的,死后怨气极重。”许临书越说越害怕,声音都带着哭腔。
“那还等什么?赶紧离开这儿!”长宁已经被吓得哭出声来。
三人慌不择路地继续向前跑,可不管跑多远,每次停下,竟还是回到了原地。
“这……这是不是鬼打墙了?”许临书战战兢兢地问道。
张亦琦没有回答,心里暗自盘算。她自己也是死过一回的人,若论怨气,她自问不会输给任何人。年轻的女鬼向来最为难缠,若司马文君真化作厉鬼,无论是怨气还是凶狠程度,自己都未必会输,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想到这儿,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
“别慌,有我在!”
稳定心神后,张亦琦弯腰捡起路边的石子,沿着路线开始做标记。
“我们先朝着一个方向走,如果又走回这里,就说明我们在绕圈。要是真在绕圈,就走那些分叉路口,而且绝对不走回头路。湖在西边,只要大方向朝西,就不会错。”
许临书和长宁赶忙点头,紧紧跟在张亦琦身后。三人快步前行,可没过多久,又回到了原点。更可怕的是,张亦琦之前用石头做的标记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真的是来索命的吗?”长宁彻底崩溃,放声大哭起来。
“要索命也不会找我们,冤有头债有主。”张亦琦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有些发怵,但她偏不信这个邪。她再次捡起石头做标记,这次,还在地上画了一个极不显眼的方向箭头。
果然,当他们又一次回到原地时,石头不见了,可箭头还在。张亦琦心里有了底,看来这地方十有八九是人在捣鬼。
她拍了拍身旁吓得脸色苍白的许临书,“你个子高,把我抱起来,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