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欢面上仍不见愠色,她如?今修养的也够了,面上也就不易看出喜怒,只是对于许多事自己心里都有一杆秤。
“因果报应?若是真有因果报应,躺在?这里的就不会是我了……”
和嫔气虚,本来声音高昂了一下,又渐渐的无力?了。
关欢则含着笑问,“那该是谁躺在?这里呢?”
和嫔看了关欢一眼,眼中意味不明,“你?是来套话的吧。”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不是都不是我能选的了,您如?今是煊妃娘娘,日後若有了龙嗣,还会是贵妃娘娘,万岁爷对你?偏宠,也许是皇贵妃娘娘也没准儿。”
和嫔给关欢描述的未来很好,只是无论?好不好,都不是和嫔能左右的了。
“到了如?今,嫔妾也就再?送您一个?礼物,该躺在?这里的,是——”
和嫔突然拽了关欢一把,关欢也没想到和嫔还有这般气力?,猛地向?前倾了一下,和嫔凑到关欢耳边,小声的说,“是皇後娘娘。”
“煊妃娘娘,您日後的路不好走。”
和嫔望着关欢,满眼都是认真,关欢也被?和嫔眼中的认真发动,她如?何?不知道,可她又能如?何?呢?
“宁嫔不是个?简单的人,想?必娘娘您今日来此,与她有关吧。”
关欢听了只觉心惊,咸阳宫被?封禁了几日,和嫔竟然还能猜出她是为何?而来?
“宁嫔的秘密可多着呢。”
“娘娘,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当日红花之事是我对不住你?,今日也算我还了你?这一债,日後,我也好走的清静些。”
关欢也没想?到和嫔说的如?此顺利,仿佛,仿佛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悄悄推动着。
“三阿哥,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关欢见和嫔的目光一凛,便知她没说胡话,可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不是身有残疾,便是早夭之相,或者,没有皇室血统?
关欢脑海中闪过好多种念头,和嫔默默注视着关欢,见关欢脸色变了又变,也就咧开嘴笑了,比之前的笑都要真心。
“娘娘,宁嫔不可信,她能对我出手,就能对您出手,您自己留着这心眼儿,日後,且有大用处呢。”
关欢见此也就知道和嫔无意多言了,这宫里的人都有着自己的心思,只是这心思用在?谁身上,是关于谁的,就不可而知了。
关欢想?,这个?秘密,也许除了和嫔,还有两个?人知道,她猜,一个?是贵妃,一个?是彩云。
没有必要在?没有结果的人身上费力?气,和嫔愿意说这些,今日就已经?是没有白?来一趟了。
宫里的人即使到了末路也不会多说些什麽,关欢见和嫔的脸色更是苍白?,也就不再?多待了,正要起身,和嫔扯住关欢的袖子。
“煊妃,小心皇後。”
关欢拂开和嫔的手,走了出去,既没点头答应,也没回头再?看。
关欢虽然比宫里的大部分人都单纯了些,但她也不是真的蠢笨,她知道,只要贵妃还在?一天,皇後就不可能真正将苗头指向?她。
和嫔独自坐在?床榻上,打开了那包包的好好的,甚至纸上透了油色出来的栗子,亲手剥了一颗的壳,放入嘴中,细细品尝。
“真好啊!”和嫔这麽想?着,当年还未出阁,她偷偷跑出去买的栗子,就是这麽香甜,後来入了东宫,她不比贵妃受宠,只是每每贵妃得了好东西,都会有她的一份儿,当年她也在?东宫吃过这在?宫里十分新鲜的东西。
和嫔只剥了一颗,就将其放到了一旁,她静静的靠着枕头,望向?窗外,窗外秋叶萧瑟,真是有了秋天那肃杀的感?觉。
咸福宫殿外又传来花盆底走路的声音,和嫔眼怀希望的朝屏风处望去,果然,来的是贵妃。
和嫔释怀的笑笑。
“姐姐来啦。”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