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废弃的木屋旁是一条幽深的长湖。这估计是柳晴柔多日里的藏身之所。
柴火被雨水浸透,柳晴柔孤注一掷要她死在今夜。
可为什麽还没动手?
难道是要一笔勒索?
芳兰不在,被抓住的只有她和盲婆。
巷子里,她抛下盲婆跑了?……还是艰难甩开追兵回?府报信了。
屋内,暧昧的声响渐渐平息,一场疯狂的欢爱即将?结束。
苏云青手忙脚乱,解开盲婆身上的束缚。
她大?脑飞快转动,凌乱披散的发丝糊在脖颈,柳晴柔顺走了她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
她下意识往腰间探去,好在荷包还在……
苏云青低声唤着盲婆。
盲婆浑身一抖,从迷糊中苏醒,“夫丶夫人……是我拖累您了。”
柳晴柔计划杀了所有人,今日不在巷子里劫他们,也会有人趁夜杀进?盲婆屋中取命。
"别说这些。我们该走了,动作要快些。"苏云青正要搀扶盲婆起身,却?见她双腿一颤。
盲婆:“走……走不了了……”
苏云青低头一瞧,大?雨冲刷着满地的血迹。
他们居然挑断了盲婆的一只脚筋!雨水与血猩之气交杂,她居然因?紧张而没在一开始察觉出来?!
“忍着点?!”她慌忙撕下衣袖,给盲婆包扎,“别怕,不会不会有事的……”
盲婆泪如雨下,“是我……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到京城,被他们发现……也不会牵连你被他们追杀。”
苏云青强装镇静,心?中却?慌的不行,不知阿钥他们如何了,有没有遇险。码头透出的很可能是假消息,阿武怎会知晓她们在走船。究竟是阿武设的局,还是另有其人?!
苏长越?!还是小道士白无诀,到底是谁。
苏云青粗略给盲婆包扎好伤口,屋内暧昧的声响戛然而止,不知是歇息了还是……突然,屋里的昏黄的灯光点?亮,两?道模糊的人影隐隐约约映在窗纸上,正忙着穿衣。
不妙!
这附近应该没有阿武的人,苏云青一把?架起盲婆的胳膊,撑着她往前走。
“坚持住。”
盲婆的血越流越多,这麽走回?去显然不可能。
苏云青找了处灌木,将?盲婆藏了进?去,她安置好盲婆。低头一瞧,血迹已然渗透出包扎的绸缎。盲婆面色惨白,咬紧牙关,呼吸孱弱。
“记住,无论发生什麽,都不要出来?。”苏云青再次扯下干净的衣料,摁住她的伤口,防止血迹引来?注意,“我能引开他们……”
“等将?军赶到,我们就没事了。”
她虽这般安慰盲婆,可自己心?里却?没底。不知芳兰是死在半途,还是逃回?府报信,萧叙未必会来?救她,他会不会借此机会顺手除掉她……一概不知。
她计划在湖边找船,靠自己逃出去。
苏云青才从灌木中离开,往湖边行了两?步,木屋的门突然打?开。
“苏云青!”柳晴柔尖利的嗓音划破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