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躁得慌,方才怎麽一时着急忘帮她收好了。
萧叙勾肚兜的手指一抖,沾了水的肚兜“吧嗒”掉回?衣堆,他僵硬着收回?空气中的手指,宛如被火灼般,热气瞬间传遍全身,脖颈霎时红了。
阿钥急忙蹲下身,收拾残局,把苏云青的红肚兜藏得严严实实,舌头打结,解释道:“我丶我是看苏瑶,衣服全湿了,这……这那什麽,贴身衣服,穿身上……容易……容易生病。”
萧叙低咳一声,声音一如既往冷淡,“她醒之前,你?暂住侯府。下次唤她,要尊称她为夫人。”
阿钥面色翻起潮红,“好丶好……”
“你?先退下。”
“是……”阿钥抱着苏云青的衣服,头也不敢回?,冲出屋子,反手把门关紧。
苏云青意?识不清,湿发贴在脖颈,嘴里断断续续呢喃,身子发抖。
萧叙抓住她的手,抱入怀中,胳膊垫在她颈後,手指拨开令人难受的湿发,搭挂在他的胳膊外。
两人席地而坐,离火盆近了些,暖意?缠绕。
苏云青无意?间往他怀中钻,萧叙愣在原地,她滚烫的脸颊灼烧他微敞的胸口。
褪了鞋袜,她的脚落在衣摆外,怀里的人不安稳,他别过头去,扯下衣摆,裹住她的脚。
回?程路虽然?加快了速度,但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船靠岸,周叔敲响船门。
“少主?,马车备好了。”
阿钥等在门口,不敢擡头,只敢偷瞄一眼萧叙。
萧叙:“你?跟着一起回?侯府。”
阿钥:“是,侯爷。”
车帘撩开,车中已有?两人。贺三七的刀抵在张远达脖子处。
张远达:“贺小将军劫官?”
“邀张大人去府上一叙。”萧叙抱紧苏云青从帘外坐进车中,“周叔,让阿钥一起进来。”
阿钥瞧见贺三七的面容,当即心中一惊。这不是那晚抄了明翰堂的人吗!
她降低存在感,规矩坐在一侧,不言不语不擡头。
车厢外传来喧闹声。
“凭什麽抓我!”李尚书挣扎道。
许明哲讪笑道:“凭什麽抓你??大理?寺的马车就是为你?准备的。杜大人死得蹊跷,李尚书,你?个没有?请帖的人,在杜大人的船上,难道不是最?可疑的?带回?去调查一番,也没何不妥吧。”
李淮的安车停在马车外。
周叔礼貌打了个照面,“北轩王殿下。”
李淮:“我听闻苏小姐意?外落水,不知她现下如何,我让医师来侯府瞧一下苏小姐。”
萧叙横过视线,看向袖刀威胁下的张远达。
车厢里一直没有?回?应。周叔跟随萧叙多年,也知晓,这是拒绝的意?思。
他礼貌回?绝道:“侯府有?医师已备好,多谢殿下好意?。”
萧叙命令的声音穿过车厢,“回?府。”
对?李淮视而不见,懒得搭理?,
周叔点头与李淮道别,“今夜出事,还需殿下主?持大局,殿下莫染了风寒,早些回?去休息。”
马车擦肩而过,车前灯笼远去,光迹从李淮瞳仁消散,他垂下眼眸,马车远走,消失在视野。
许明哲:“殿下,萧叙把张远达带走了。”
李淮调转轮椅方向,“张大人难得出席宦官私宴,赐婚多月,萧叙也该问明白,莫名?丢来的婚约是什麽意?思。”
“这些官员要如何送回?府?马车备的不够。”
李淮面无表情盯住苏家相互责怪的几人,“除了压走杜大人和李尚书,其馀人不必管。”
“是。”许明哲推他回?自家马车,“说来奇怪,萧叙起初对?婚约抵触的很,听说大婚那日,羞辱了一番苏家小姐,无人接亲,无聘礼无嫁妆,让她踏过十条街,走向侯府。”
“百姓茶馀饭後皆在议论?,苏家小姐是个倒贴给萧叙,自送上门的女人,甚至背地里把明翰堂的污秽之事套在她的身上,伤风败俗。”
“不过这些流言蜚语,在不久後,不攻自破。从苏府宴,到百姓撞见他们二?人上街购置新年物品装扮侯府,再到同掌一把伞,举止亲密。”
李淮不语,听他的分析汇报。
许明哲推他上车,“今夜,苏家小姐意?外落水,萧叙不管不顾,第一个冲下船,废了把短刀,徒手砸冰,才救上苏云青,没让她死在水里。”
李淮:“杜府的船,是他一把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