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何时,萧叙失去领地,她强势掐住他的脖子,跨坐在腰,撕咬他,掌握主权。
萧叙托着她,借她力,伏低做小,也乐在其中,眉眼带笑。
窗子不知在何时打开,凉风灌入,雨幕似绸,遮挡双眼。
两人打得有来有回,谁也不服谁,倒是颇有默契,一人掌控一次。
“……夫人……夫人,唤我夫君可好??”萧叙磁性的声?音,诱惑着她。
苏云青擡眼看向镜子前的自己,霸道?强势将他摁在身下,他膨胀的肌肉上满是她留下的痕迹,她有些累了?,倒进他怀里,萧叙自然擡手圈住她,扯过散落在地上的被?褥裹住躺在地上的两人。
喘息交杂,他仍旧取悦她,没?有停止。
“……夫君……平安……凯旋……”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传进他的耳中。
萧叙骤然愣住,抱紧身上的人,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她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颈窝,“苏瑶……”
世上最懂他们的人,或许就是彼此?了?。
他知道?她爱他,她看穿他的计谋。
今夜,道?别的人不是苏云青,而是萧叙。
大战在即,他要御驾亲征。
萧叙眼尾猩红,泪从眼角滑落,砸进她的发中,“……我很爱你……”
……
“陛下!醒醒!”
耳边焦急的嘲杂声?不止,脚步声?不断踱步。怀里的温度消失无踪,只剩冰冷冷的气息,萧叙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
那是很冷很冷的一个冬季,冷到屋里点燃火盆依旧无法暖身。
她安抚人心的味道?消散,药味逐渐飘入鼻腔,难闻得他皱眉。
脑袋沉重抽痛,他只觉自己的身体仿若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再?支撑不过几日。
萧叙睁开双眼,熟悉的面孔围绕在床榻边,有周叔丶有贺三七丶甚至有贺老将军,唯独没?有苏云青。他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撑着身子坐起,久难回神?。
“陛下醒了?!陛下醒了?!!!”周叔惊呼一声?,立马唤侍从把药端来。
萧叙愣了?会儿?神?,下意识寻找苏云青的身影,他这是在哪?是假死苏醒那日?
不太对?。
他的脑袋胀痛得他无法仔细思考。
只是觉得,有什麽?记忆从脑海里消散,像泡影抓不住丶留不下半分。
有关苏云青无法忘怀的记忆与浓烈的爱意,忽然淡了?……淡到,好?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她是何模样居然记不清了?,可心却?不断刺痛着……
不对?……不该是这样……
心痛得他攥紧衣裳,无法呼吸。
“苏瑶呢!”他挣扎着,与操控自己的意识做斗争,喊出一句。
屋子里顿时哑声?,衆人面面相觑。
“苏瑶是谁……?”贺三七困惑不已。
“苏瑶……苏瑶……”萧叙怔愣片刻,竟一时没?在空白的脑海里翻找出,这个名字的归属,他为什麽?会知道?这个名字。
“陛下,是哪还有不适?”周叔担忧询问。
萧叙找回理?智,强迫自己冷静,“现在是什麽?时候?”
“天瑞十年,是陛下除靖复晋的第十个年头。”周叔解释道?:“七日前,陛下突然旧疾复发,心脉薄弱,是万草堂费劲心思,不眠不休找寻救治之法,才将陛下救回。”
萧叙回想半晌,总算找回他口中所言的那段记忆,他在早朝之上,忽然一口血雾溅在龙椅,失去意识。
“这苏瑶……是何人?”贺三七还在纠结这名字,姓苏?姓苏的人,他只知道?一个,那个十年前携带萧叙谋逆罪证,死无葬身之地的女子。
萧叙名义上唯一的妻子。
“陛下,快些用药稳住心脉。”万草堂的小弟子,端来刚熬好?的药汤,叮嘱道?:“近日不可气急丶用武,要大量的药养才可。”
“……苏瑶……”漆黑的药汤倒映他深不见?底的双眸,药汤波动,小浪模糊他的面容,卷走这个不该出现在此?时的名字,他忘了?。
却?徒然记起,十几年前的一个名字。
“苏云青。”
“苏云青?”贺三七一听这名字,这他倒是知道?,红颜薄命,罪该万死的眼线,“她早死了?。十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