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着头站在那里,纯良无比的看着他,低低的道:“爸爸……哇,费允承,你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在宽松的被遮挡住的睡袍下。
费允承发现自己已经涨得痛了。
他垂下眼看向鹿汀朝,在面前这个……他可以称得上是少年人的年轻人眼里,费允承突然想起自己前些年看过的一本书。
其他的内容已经忘记了。
但里面有一句费允承还记得。
那时费允承已经算得上功成名就,在整个港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爬上他床的人不胜枚举,可一年到头他也看不上几个。
费允承向来不认为男人靠下半身思考,至少他认为事业成功的男人不应该如此。
而那本书里说——生理性的反应会战胜其馀的所有理性思考,理智思维,他会最终主导内心最深层的贪婪和念想。
当生理性的需求得不到满足,那种痒意是直至骨髓的。
费允承从没有体会过这种生理性的冲动。
而就在这一刻。
他突然感受到了这句话中的那种痒意。
直至骨髓的,时时刻刻侵扰着思维的,像是只有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揉至身体里,血肉交融,才能舒服。
一切的情绪都在悄然的夜色中显得静谧。
费允承喉结上下滚了滚,连语气都是涩的:“……没有。”
鹿汀朝“啊”了声:“什麽没有?”
“这算什麽占便宜。”
费允承伸手,不着痕迹的替鹿汀朝紧了紧身上的睡袍,“在这边很流行义父义子,如果你愿意,的确是可以跟阿齐他们一起叫我。”
在鹿汀朝略显迷茫的犹豫里。
费允承道:“不过阿齐他们长大以後也很少叫我爸爸,倒是经常跟其他人喊我Devin。”
鹿汀朝:“哦……”
鹿汀朝学习的时候是真的没怎麽认真读过书,他被鹿家养大,又被庄稷养着,彻底被养得懒散又不学无术。
鹿汀朝念了念那个发音:“怎麽拼来着,我经常忘记英文名……D然後e然後……”
费允承:“叫Daddy吧。”
鹿汀朝:“???”
费允承的手指向下,从手腕处伸出一根手指挑开鹿汀朝合成拳的的掌心,然後整个包在手心里。
不是五指相扣,而是一个全然掌握的姿态。
“港城这边这称呼很流行,你不用多想。”
费允承声音平淡。
他左手牵着鹿汀朝的手,右手向後不着痕迹的搂过他的肩头,半搂半拉着他向前走,“如果在外人面前不好开口,家里只有我俩的时候也可以这样叫。”
鹿汀朝:“啊……”
港城这边……这样子的吗?
鹿汀朝从小时候就没有过父母的教养,隐隐约约琢磨了一会儿,抓到了一个不是重点的重点:“那兜兜怎麽叫你啊?”
费允承的目光暗了暗,他的视线掠过鹿汀朝被纯棉睡衣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小腹,片刻後笑了笑:“当然先叫叔叔。不过兜兜这麽聪明,等他长大了,他自然会知道叫我什麽的。”
“也行诶……”
鹿汀朝没有多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回头看了窗外一眼。
维港彻夜不熄灯,是个典型的不夜港。
货轮的亮光在粼粼的海面上闪闪烁烁,映出一片辉煌无比的光景。
费允承扶着他的肩头,从身後看,是一个异常亲密的姿势:“怎麽了?”
“没什麽。”
鹿汀朝还是困了,随着哈欠泛上来的生理性眼泪盈在眼角,显得脆弱。
他摇摇头,有点夜晚的多愁善感:“只是没想到我也有这样一天……能站在这里看维港。感觉好奢侈。”
费允承睡袍遮住的角度吓人,而神色却分外平淡,显得衣冠禽兽般楚楚。
他对鹿汀朝温和的笑了笑:“这算什麽,等明天如果天气好,我带你出去玩。”
鹿汀朝揉了揉眼睛:“玩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