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好了,大夫也出去了。
屋内只剩二人,彭旋安坐在凳子上,莫名的愧疚莫名烦闷。
她枕着软枕,平躺在塌上,左手被他紧紧的握着,生怕她真的要离开了般,迟迟不松也没放轻力道。
她累了,她白白遭罪受。
“你…就这麽不愿?”他打破安静,轻声的问。
“……”
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那只左手,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她不言他心苦涩。
“你现在难受吗?想喝水吗?”他开始转移话题,期待她的回答。
“……”她不想说话,脖子上的伤口还在发痛,像要她半条命一样。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思考,不想看见这个烦人精。
她没好气睨了他一眼,擡起右手,指向大门。
彭旋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不解她指的是哪个,“你想要什麽?”
“滚!”
庞琳秋刚说完一个字,脖子疼的要她老命,她捂着伤口疼的面色狰狞。
彭旋安识趣的离开了,去处理西南院的事。
第二日,他便遣散了西南院的妾室,并给了些银两,并声明无接触,姑娘仍洁白。
并以自身权力,强压一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出现。
随後便去找庞琳秋,只见屋内的她一脸怨恨,她听闻此事,想阻止却无力阻止。只能幽怨的瞪他,她的伤势好了一些,至少能开口说话了。
“彭旋安!”她怒道。
彭旋安谄媚一笑,跟个没事人一样上去凑,“夫人怎麽了?”
“你有病?你把我辛辛苦苦的找来的妾室都遣了?!!”
“嗯。”他眼神宠溺,轻轻的点头。
庞琳秋双手扶闹叹息,想破口大骂却因为伤口,只能咽下这口气。
她已经想到,外面的流言蜚语了。
“听闻尚书府的夫人因为纳妾一事,吃醋闹自杀,大人只好遣散这些妾室了。”
“多好啊的男人,这夫人怎就不懂事呢?不想让夫家开枝散叶?”
“大人仍涛金国的重臣,纳几房妾室还由的着她来管闲事?”
“如今庞家早早落势,一个罪臣之女怎敢吃醋?”
谴责丶责怪丶欣赏丶欣慰的民声,都传入了正在喝茶观戏的庞琳秋,她脸色阴沉,十分不好看。
骂名她扛?好名他受?她可不乐意。
她不愉快的回了府,便直接问罪。
“民间的声你应该都听到了吧?”她懊恼扶额,审问眼前站的笔直的他。
“嗯,怎麽了?”
“现在我成妒妇了,你可满意?”
彭旋安思考了一下,想起约法三章的第三条,“夫人,纳不纳妾是我的事,你私自以我名去纳,是不是触犯了第三条?”
庞琳秋一愣,确实是干涉到了,她锁着眉沉默。
彭旋安反倒开心了,“夫人,你触犯了第三条,那我是不是可以……”
庞琳秋赶忙擡手止停,打住他的话,“停!”又反问,“你难倒就没有多次触犯第一条?”她开始翻起旧账,“你前几日夜晚未经我同意,强迫我做事,这算一笔。那日你也触犯了第一条,第三条你也算触犯了。”
“我怎麽触犯了第一和第三?”他不解,第二确实是犯了。
“那夜我处理公务,你进来出声打断我的思路,这怎麽不算干涉呢?第三,双方不能以任何理由干涉,你却不理会,多次闯入,这怎麽不算呢?”
彭旋安吃了哑巴亏一样难堪,他觉得她说的也有理。
“我现在不想与你计较,此事我们扯平,如何?”
彭旋安心有不甘,但最後还是答应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