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不引起人怀疑,所以她刻意控制了饮食,始终保持着病秧子的形象。
将来就算是脉像有异,她也好做开脱。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持续了小半个月,她咳嗽的病症都没好彻底。
至于那晚的事,朝中无人知晓更无人提及,
裴寂也的手段比她查到的想象到的都更加恐怖。
这小半个月她基本没怎麽见人,早朝也上的少,
丞相早些时候来看过她一次,但那时她病的太重,一副随时都要赴黄泉的架势,
只说让她好好养着,不用担心朝堂上会有什麽乱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她想,丞相巴不得她就一直这麽病下去,这样能给他省去不少事。
经过那晚,楚知默深刻明白了一件事,她们都错了,
一直以来,他们都认为丞相和摄政王是鼎足而立的,
甚至丞相都这麽认为,
可裴寂也的势力与野心远远超出他们的预想。
丞相和裴寂也从来都不能混为一谈。
楚知默的嗓子发痒,轻咳了几声,胸口有些胀痛,好在过了大半个月,脖子上的於痕好得差不错了。
赵齐为她端来润喉茶,脸色严肃,“陛下,监察司主事到了,现在就在御书房外候着。”
谢既明?
听到来人是他,楚知默眼底一暗,擡手示意让人进来,赶紧喝了口茶,她的嗓子这才好受了些。
赵齐自觉地守在了门外,而谢既明大摇大摆地走进殿中,一进门,谢既明就皱了皱鼻子,
御书房的檀香中混着淡淡的药味,虽然不刺鼻,但却不容忽视,
小皇帝坐在紫檀木椅上,明黄的龙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头,领口微敞着,露出颈间几道因久病而显的淡青血管。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咳……”
一声压抑的咳嗽突然扯动了她的肩,她忙用锦帕捂住嘴,脸上只剩下化不开的倦意。
见楚知默依旧是那副病恹恹的模样,谢既明难得沉下了面色,
行礼後还没等到皇帝开口,他倒是毫无礼数地质问出声,
“陛下怎麽病成了这样?”
他一开口,楚知默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
谢既明是楚知默让崔老举荐的。
原因很简单,影卫,是镇国将军为先皇一手操练暗中培植的,
如果按名号叫来,谢既明就是影一。
见小皇帝阴着脸,豪气地摆了摆手,
谢既明知道她在担忧什麽,
“你放心吧,宫里的人我换下了大半,他裴寂也不可能再那麽大摇大摆闯进宫,对你做了什麽又全身而退了。”
虽然谢既明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嚣张跋扈了些,但他办事楚知默还是放心的,
“小心谨慎总是没错的,既然已经露了尾巴,切勿再打草惊蛇了。”
闻言,堂下的少年自信地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向她保证,
“有小爷在,你就安安心心坐在你的龙椅上养病吧。”
大话让他说了个满,楚知默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
废话说了半天,楚知默还是不知道他在这个风口浪尖个上来做什麽,
但谢既明拧着两条眉毛,左右看了看她惨白如纸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最後还是说出了口,
“过几日就要到太庙举行皇家祭祀了,这事儿陛下还记得吧?”
皇家祭祀?
“陛下病倒之前,我带着监察司抄了大半个太常寺,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太常寺私下鱼肉百姓,收受‘死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