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不见了,我们的人打听到,李家被抄那晚,有人曾在城外的破庙见过一个疑似李瑾的男人,带了一个姑娘藏了进去,”
但却没见着两人出来,没过多就那间破庙就着火了,
“烧的渣都不剩。”
这个消息倒是让裴寂也提起了些许兴趣,下意识转了转桌上已经凉透了的茶杯,
“死了?”
没想到周幸以不负责任地摆手,表示不知道,
“我们查到的时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一个没人管的破庙着了火谁都没在意,能查到这些是我们运气好,找到了个恰巧目睹了的乞丐。”
裴寂也眼中暗了暗,但周幸以说得确实是对的。
“第二件事呢?”
“哦,第二件事啊,是崔老。崔老自从提出了监察司後,就没有回之前的宅子,反而搬去了城郊的老宅,闭门不见客。”
话音落後,裴寂也还在等下文,但却见周幸以没了再开口的意思,
不悦地起了眉头,“就这些?”
周幸以仿佛没看到裴寂也不耐的脸色,真诚无比地点了头,给了他肯定的答案,“就这些。”
说完,又觉得不解气,开始大吐苦水,
“你好歹也为我们想想吧,崔老一个耄耋老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那天突然出现在衆人眼前,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咱们能想到他的时候,大概就是他辞世时传来的丧钟了。”
周幸以顺杆就往上爬,丝毫没有注意到裴寂也越来越冷的脸。
“这天大地大的,上哪去找有用的线索啊?派人跟了也没传回来什麽有用的情报,有时你也体恤一下我们。”
“本王养着你们,不是让你们给本王讲话本子的。”
说得正上头的周幸以被裴寂也突如其来的冷脸,吓得缩了缩脖子,这才闭上了嘴。
彻底没了耐心後,裴寂也一言未发起身大步离开,
带起的风拍打在周幸以的身上,冷得他一哆嗦,忙不叠地爬起身跟了上去。
见气氛不对,周幸以赶紧给自己找补,
“哎,要我说,这些事都是李瑾和廖哲两个草包牵连出来的。还好现在都死了,若是大梁的未来交给他们那才是真的堪忧啊。”
走在前头的人始终一言未发,候在马车边的玄屹见自家主子阴沉着脸,心一咯噔,
小心翼翼地守在一旁,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马夫,驾车离开了茶楼。
周幸以望着将他扔在了原地疾驰而去的马车,气得跺了跺脚,
“小气鬼,全大梁最小心眼的小气鬼。”
气愤填膺地爬上了自己的马车,然後追了上去。
原本还是阳光明媚的天,刹那间暗了下来,黑压压的天空低得好似随时都会坠下来,让人喘不过气,
贴近地面的凉风掀起土腥味吹开了裴寂也的马车帘子。
马车中闭目养神的人似有所感,睁开了眼睛,
马似受惊突然啸了一声,紧接着马车不受控制地剧烈晃了几下,好半天才稳了下来,
“有刺客!”
嗖——
两支冷箭从暗处穿透马车的帘子,直直向裴寂也射来。
只见他脸色阴沉,微微仰身便轻松躲了过去,他没在马车中多做停留,一把掀开帘子,
马车外的乱斗已经结束了,地上压着四个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刺客,
跟上来的周幸以白着脸跳下了马车,显然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刺杀中回过神,
有些慌乱地上前查看裴寂也受没受伤,却被他阴冷的神色吓没了声。
周身萦绕着低气压的裴寂也,利落地从护卫腰间抽出了剑,踏着让人胆颤的步伐,来到了刺客身前,
低垂的眼睫下那双黑眸迸射出了寒光,看向他们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若有胆子看过去的人对上他的眼底酝酿着风暴,定会心惊胆战。
堪比刮下了冰刀的话落在刺客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