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满眼愤怒,大声痛斥着守卫,而赵齐白着脸跪在一旁,
“你们是怎麽护卫的,连主子丢了都不知道!一帮没用的废物!”
左高卓在怒不可遏的间隙里扫了眼匆匆来迟的裴寂也,却像没有看见他来似得,继续数落守卫看护不力之责。
裴寂也面色不变,大步走到他跟前,似笑非笑地插了嘴,
“丞相息怒,既然皇上不见了,咱们还是先把人找到,再处罚他们也来得及。”
见他出来和稀泥,左高卓敛了一腔怒火,开始责怪起自己,
“哎,摄政王说的是,老夫都被气昏了头,现在哪有比陛下安全更重要之事。”
转而对着跪在地上的守卫呵斥到,
“还不快去!”
侍卫一哄而散,一时间早已月上枝头的寺庙被一个个火把点亮,唤着‘陛下’的声音四起,
还停留在楚知默禅房前的裴寂也馀光瞥见不远处假模假式地左高卓,
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厉声询问负责看着皇帝的护卫到底发生了什麽。
小护卫被冷脸的摄政王吓得哆哆嗦嗦,连忙解释,
“今晚陛下一直待在大雄宝殿祈福,期间只有主持进去过,之後他就和赵公公两人一路走了回来,可还没等进禅房後院就传来了着火的叫声,属下转个头的功夫,皇帝···皇帝就不见了。”
裴寂也深深地眺望着着火的方向,眉心拧着的褶皱深了几分,
着火,皇帝被绑,这些都是早有预谋还是趁势而为?
“当值不力,回去领罚。”
玄屹本来见裴寂也脸色不好,还以为会重罚失职的下属,没想到只是让他回去领罚,骤然松了口气,
转而听到前方背对着自己的人冷冷命令道,
“既然小皇帝丢了,那就给本王好好搜一搜这大兴善寺,就算将它翻过来也无所谓。”
得令的玄屹瞬间就明白了裴寂也的意思,领命离开。
裴寂也踱步到後院已经被扑灭的残垣断壁前,目光沉沉,
今晚这场闹剧怕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这边,楚知默被突如其来冒出的黑衣人堵着嘴,抗进了一间禅房,被放下时胃里难受得翻江倒海,眼冒金星。
蒙面黑衣人小心地关上门,缓步蹲到了她得跟前,
而她正好从眩晕中缓了过来,见刺客走到了她跟前,刚要挣扎就被人按住了双手,
蒙面人赶紧扯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那张让人出乎意料的脸。
“是我,陛下!”
谢既明那张脸从面罩後露出来的那一刻,楚知默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的眼神中毫不遮掩怒意,可谢既明却像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慢条斯理地拿出塞在她嘴巴里的帕子。
楚知默上下张合了张合已经发酸的嘴巴,随即破口大骂,“你发什麽疯?”
被骂的谢既明也知道他此举不妥,但厚着脸皮解释到,
“陛下,臣这也是无奈之举,你身边跟着裴寂也的人,想把你带出来也不容易,当时的情况也没有机会解释太多。”
听着他狡辩,楚知默冷哼了声,揉了揉被顶得生疼的胃,深吸了口气,但随即反应过来,问出了声,“那把火你放的?”
这下谢既明想都没想就摇头,他虽然行事是荒唐了些,但还不至于缺德到火烧寺庙。
不是谢既明,那会是谁?
一时间楚知默也没想明白,突然胸口一闷咳嗽了起来,没咳两下,她的脸就被憋得通红,这架势把谢既明吓了一跳。
“没事吧?”
他赶紧给人顺气,心里直打鼓,不会是颠得那一路给病弱的小皇帝颠出毛病了吧?
这人怕不是纸糊的?
好一会儿楚知默才缓过来,病歪歪地要摇了摇头说她没事,
“影三···”
见她还有空关心别人,谢既明连忙说道,“没事,他能认出是我。”
楚知默松了口气,自从裴寂也闯宫後,赵齐也好,影三也好,神情紧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