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直都在这里等我吗?有事找我?”
江时遇定定地?看着她,没?回答。
“好吃吗?”
极其突兀的一个问题,让万桑桑懵了一瞬:“什麽??”
“晚饭好吃吗?”
“还丶还行。”万桑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刚才还能摸透江时遇的意思,这会儿却一点也不明白了,“你如果想吃,下次我也请你去吃。”
她只是凭着直觉说得这些话,却不想无形中就顺了江时遇在黑暗中已经无声炸起来的毛,几乎是话音刚落,江时遇就立刻软了神?情。
“好啊。”江时遇好像就是为了这个来的一样,心满意足似的咧开嘴,在黑暗中露出两排森森白牙,“那我们明天就去吃吧?”
“不,明天不行。”不等万桑桑回答,江时遇又自问自答,“明天就要去上学了。那下周吧,下周怎麽?样?”
他上前?一步,刚才隐在暗处的脸庞终于现?在光亮下,还是万桑桑熟悉的清俊模样,端正清晰的眉目间带着几分期待和想要听到答案的迫切。
是极正常的模样,和刚才万桑桑模糊中感觉不真切的阴森模样形成极大?的反差,仿佛刚才的一切感受都只是万桑桑的虚无幻觉。
“可丶可以。”
万桑桑还反应不过来,有些迟钝道。
江时遇笑起来,鼻尖小痣在月光照耀下分外明显:“好,那就说定了,谁也不许再反悔。”
万桑桑始终处于一个很?懵的状态,等反应过来後,江时遇已经像阵风一样,又快速地?飘走了。
她站在原地?愣神?了很?久,才敛下神?情,脸色十分凝重的踏进了家门。
怎麽?回事?
江时遇今天好像有点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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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来到学校时,万桑桑难得有些没?精神?,表情委顿。
前?桌王悦可注意到她这模样,扭过头来看她:“你咋了,脸色好差劲。”
万桑桑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做了一夜噩梦。”
“啊?”王悦可惊讶,“什麽?噩梦啊?”
什麽?噩梦?
那真是非常可怕的噩梦了。
她梦见她回到了晚上和江时寻一起吃饭的时候,跟现?实中一样,她和江时寻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低头喝一口汤的功夫,再擡眼,对面坐着的人却成了身穿黑袍,手?拿恐怖镰刀的撒旦。
宽大?的罩帽挡着他的脸,万桑桑只能看见那人苍□□致的下巴。
他“盯”着她问:“好吃吗?饭好吃吗?”
然後就开始端着面要给她喂饭,说吃不完就杀了她。万桑桑吓得拔腿就跑,撒旦就在她身後追,突然撒旦被绊了下,头顶的罩帽落下来,然後露出了一张江时遇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悦可被万桑桑这个梦笑得俯身不停拍桌子,把桌子拍得咣当咣当响,再配上她狂放魔性的笑声,直让万桑桑觉得她比梦里的撒旦还可怕。
“差不多就行了啊。”万桑桑硬是被王悦可的笑声唤回来几分精气神?,咬着牙字字切齿,“我的桌子要被你拍散了!”
王悦可还是哈哈笑着,但音量总归是小了下去,她笑得满脸通红,擡手?擦拭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道:“你这梦也太离谱了,人家江时遇怎麽?就成撒旦了,你能不能别对人家意见那麽?大?,梦里都要把他想成坏蛋。”
“我哪儿对他意见大?了?”万桑桑不愿意背这个锅,“我也没?故意把他想成坏蛋。但是你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就是很?不对劲。”
想了想,她又补充:“还很?莫名其妙。跟中邪一样,问我一堆奇怪的问题,我才是受害者!”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万桑桑话音刚落,门口处江时遇从外面就走了进来。
“早上好啊。”
他一眼看见万桑桑和王悦可,走过来跟她们打?招呼。
“早上好。”
两人同时回复,一个坦然,一个心虚。
江时遇轻轻点头,似是没?听出来,面色如常地?越过她们回了自己的座位。
王悦可一直悄悄观察着他,小声跟万桑桑道:“这不是挺正常的,哪儿不对劲了?”
她侧头看万桑桑,表情越发笃定:“真的,你绝对就是对江时遇偏见太重了,这样不好。”
万桑桑:“……”
她无辜又着急:“我真没?有!”
是江时遇真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