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她彻底离开了
程暖走了。
没有留下什麽话。
也没有预兆。
她只是某一天忽然关掉了定位丶注销了微信丶搬出了别墅,把那个属于她的世界彻底封死。
没有告别。
连“哥哥”这两个字都没留给他。
*
许沉是在公司接到助理报告才知道她“消失”的。
助理战战兢兢地说:“许总……程小姐那边的保姆打来,说东西都搬完了,房子也退了。”
“去哪儿了?”
“……没人知道。”
他一开始只是愣住。
半分钟後,他走出办公室,把车钥匙砸在前台上,整个人失控似的开车离开。
谁都没拦住他。
*
他冲进别墅那天,整个屋子已经空了。
没有她的鞋子,没有她用过的护手霜,没有她浴室里粉色牙杯的水渍。
她走得干净,像从未存在过。
只有阳台那盆她养过的百合还在,土已经干裂,花茎半倒着,像被遗忘的骨头。
他站在门口,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花盆,像被抽空了五脏六腑。
最後他坐在空房间的地毯上,抱着那盆死花,一声不吭。
*
那天夜里,他坐在程暖曾经睡过的床边,一遍遍看她留下的空房。
她没有带走他送的项圈。
也没有带走那只银色戒指。
他打开她的衣柜,发现那条白裙还挂在最里面。
他低头去闻——没有香味了。
什麽都没有了。
*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照常去上班,开会丶签字丶做PPT丶批人。
没有人看得出他疯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是跪在床前,看着她睡过的位置,低声念她的名字。
“暖暖……你今天又不回来了吗?”
“哥哥很乖。”
“我没有去找别人。”
“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你是不是再也不看我了?”
他有时候念着念着,会突然哭出声。
哭着哭着,会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把她曾经踩过的那块地毯一遍遍舔干净。
*
他三十六岁那年,过了一个人生日。
没人记得。
他自己也不记得。
直到那天他走进家门,发现屋子里好像有股旧香味——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天,是她当初说“哥哥你陪我过生日”的日子。
他猛然意识到,她已经走了一年。
一年零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