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床边,像靠在一场漫长梦境的尽头。
他喉咙发紧,脑海里开始疯狂编织:
也许她其实早就知道了。
她知道他爱她,知道他渴望她,知道他已经为她疯了。
可她没有揭穿。
她用她的沉默默许了他的一切。
他不是偷来的。
他是……被允许的。
这念头太美妙,太致命。
他整晚没走。
他在她床边坐了一夜,像守夜的疯子,也像等一个答案的信徒。
天亮前,她轻轻动了动,嘟哝着往被窝里缩。
他立刻退开,像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悄悄退出房间。
*
他回房间後,把自己那只摸过她的手握成拳。
那只手现在像被赋予某种魔力,发烫丶颤抖丶痉挛,却又舍不得洗掉那点触感。
他打开手机,在备忘录里加了一条:
「2025。7。25凌晨2:53,她没有醒,没有拒绝。」
他又加了一句:
「她可能真的需要我。」
*
当天傍晚,程暖穿着吊带在客厅翻沙发缝,说她找不到昨晚睡觉前戴的发圈了。
许沉说:“是不是落我那了?我给你找找。”
他说得轻描淡写。
她接过那条发圈时,指尖顺着他的指节扫过,忽然歪头笑道:
“哥哥手好烫哦,是发烧了吗?”
他心跳猛然失控。
“没有。”
“真的?”
她慢悠悠地系上头发,转身坐在他腿边,抱着膝盖说:“我昨天做梦梦见了你。”
“梦见我什麽?”
“梦见你坐在我床边,偷偷给我盖被子。”
她说着,笑了一下:“太傻了吧,梦里哥哥还怕吵醒我。”
许沉的心脏仿佛悬挂在刀尖上,呼吸都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欲望。
她是在试探吗?
还是——她早就知道了?
可她表情依旧天真丶温柔,没有一丝责怪。
他忽然不再害怕。
他确定了:
只要他不说,她就永远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