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一抱,轻飘飘一句“我会难过”,却让他忽然发现:
他不是入侵者,他是被她留下来的。
*
于是那年冬天,许沉没走。
他住在程家的客房,却越来越常出现在她的书房丶厨房丶後院丶钢琴边。
她偶尔任性的时候,他骂她一句“大小姐”,她就回他一句“哥哥你凶我”。
他发烧,她拿退烧贴按在他额头上;
她考试失利,他带她开车绕城一圈,最後在便利店门口请她吃一整盒布丁。
再後来,有一晚,她坐在床边看电影,裹着被子忽然说冷。
他说:“那我去拿毯子。”
她却扭头看他一眼,说:“你在就不冷。”
他愣了一下。
接着她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过来坐嘛。”
他犹豫半秒,还是走过去。
她擡头望着他,眼神清澈,却带着点蛊。
“哥哥,我可以要你吗?”
那一晚,他没再退。
她没再松手。
他们第一次,在一切崩坏之前——抱紧了彼此。
*
之後的岁月里,没有那麽多疯狂和悔恨了。
还是会有挣扎和犹豫,但不至于撕裂彼此。
她仍旧掌控,但多了一分温存;
他仍旧痴迷,但不再自虐。
因为在最初的那个夜晚,她抱住了他。
这世上那麽多的“悲剧”,不是因为爱得不够。
只是因为,有人迈开了脚,另一个却没开口叫他“别走”。
而这一次,她叫了。
所以,他们得救了。
*
——如果当年,她抱住了他,就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