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舒眼珠子要炸开:“你要去哪?!虞闲。”
虞闲脚步不停,摸了摸左手小指下的红痣,礼貌回话:“去为虎作伥。”
“虞闲挖了虞舒的一只眼睛?”颜绮半倚美人榻,蒲扇轻扇,闻言诧异一声随即笑出声。
笑够了,颜绮扔了蒲扇,做起来,一只脚搭在另一只脚上,她手撑腿托腮:“那现在虞闲去哪儿了?”
这几个月,二皇子和三皇子党打得不可开交,颜绮也没有心思去管虞闲。
结果一叫小桃去打听,虞闲居然和虞家最受宠的大公子决裂了?
当真是有趣极了。
小桃折了干净的葡萄,放进颜绮嘴里,笑道:“听探子说,出门了,似乎是往梅山的方向。”
“梅山?”颜绮嘴里嚼着果肉,疑惑他去那做什麽。
圣上的病越来越不好,黎国和覃国交战几月不止,国内国外都一团乱,虞闲此人心机重,虽是寒门,却受圣上青睐,还赐婚,实在不敢放任。
也好在是他和吏部尚书千金没有整出什麽,三皇子被诬陷刺杀三皇子时,没有落井下石,不然,颜绮可是要找虞闲好好聊聊。
此时过了夏季,秋风瑟瑟,卷动纱帘吹进来。
红纱金饰的帘子影影绰绰,颜绮没想出什麽,一擡头,瞧见了一抹青色人影。
颜绮立马来了精神,传唤小桃赐座,笑吟吟地:“国师大人怎麽有空来看我了?”
国师坐到她对面,怀抱一拂尘,仙风道骨之资,她颔首笑道:“听闻近日公主和虞闲关系匪浅,我忙完手头的事,就顺道过来看看你。”
颜绮坐姿松散,神情自在,国师面前没有架子,她亲手给国师斟茶,“国师觉得虞闲如何?”
国师拈着茶杯转,仍是那句话:“天骄。”
颜绮:“他手上还拿着我所掉落的虎符,国师觉得,他会明白麽?”
国师:“循规蹈矩。”
浅酌一口茶,国师垂眸道:“殿下是否已经把他拉入麾下?”
颜绮转着一缕头发,漫不经心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一半一半吧,他还不知道我想杀他的事,不然,或许他也想杀了我?”
颜绮不确定,但也不在意。
她生来就比虞闲高了太多个台阶,若不是国师预言,虞闲就算是天骄,颜绮也不一定能注意到他。
虞闲再怎麽天骄,拼劲全力也只不过是爬上几个台阶,得到见她的门槛。
国师摇头失笑,看着颜绮的目光温柔的像天山上凝聚的一缕暖光。
“这可不一定。”
颜绮喝茶,不再言语。
三年前是国师第一次给她预言出虞闲的天骄命,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颜绮既然已是天骄命,她就不会允许另一个拥有天骄命人的出现。
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虞闲是谁,她按照国师给的方位,准确找出另一人就是虞家的公子。
那时候探子呈上两个寒门弟子的名字,颜绮只是看了一眼,她莫名直觉虞闲就是不好对付那个人,于是派出第一队人去暗杀。
虞闲没有武功,在家中不受宠,不会那麽难杀。
可第一次派出去的人全军覆没。
虞闲受了重伤,没死。
颜绮认为只是意外,很快派出第二队人,得到第二队人同样全军覆没是在她沐浴时。
这一次,据说虞闲用了巧妙的机关秘术,就算虞闲重伤躺床上,也没有一个刺客能近身半分。
从第三次开始,颜绮开始认真,但很快,虞闲运气逆天,无论如何,虞闲都死不掉,非但如此,虞闲居然还在她的几次刺杀中摸索出自己的一套武功。
後面派出去的人,不再是被虞闲设下的机关弄死,而是被他真刀实枪杀死。
颜绮猛地发觉,虞闲这个天骄,不但不会被她扼杀在摇篮里,还会在她的压迫下长得越来越快。
第九次刺杀失败後,颜绮放弃了对付虞闲的想法,干脆搁置在一边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