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费那麽大的劲查到的罪证就是为了能平反,她不能让父兄那麽好的人却因小人的陷害在历史上只能称之为罪人。
而光光平反是不够的,她要祁帝和南阳王这些人收到千百倍的惩罚,受百姓的唾骂,恶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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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良虽不是司礼监的主办,但身为司礼监八药之一,他对局势的敏锐远超常人。
近日,司礼监各处暗流涌动,而陆照更是踪迹全无,这让他心中隐感不对。
太巧了。
他的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落在正与北疆王子谈笑风生的姜多善身上。
祁帝寿辰,各国使臣齐聚,这本该是举国欢庆的盛事,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司礼监的异动,陆照的消失,姜多善与北疆王子丶西夷皇帝的交谈甚欢,这一切都像是一张缓缓收紧的网。
“她到底想做什麽?”荀良眯起眼睛,心中隐约浮现一个可怕的猜想,却又不敢确认。
姜多善入朝为官,本就是为了替父兄报仇。荀良曾以为她走错了路,在祁国,区区一个清官,如何撼动皇权?
可如今看来,他或许一直都小觑了她。
寿宴之上,丝竹悠扬,舞姬翩跹,可高座之上的祁帝却昏昏沉沉,眼皮耷拉着,仿佛随时会睡去。
“为什麽,陆照今日没来?”祁帝嗓音嘶哑,说话间,一股腐臭的气息从他口中溢出,连带着呼出的气体都泛着诡异的绿色。
一旁的小太监忍不住皱眉,悄悄後退半步。
徐福眼疾手快,一脚踩住小太监的袍角,眼神凌厉如刀,吓得对方立刻低头屏息。
“陛下,陆提督说,他在为您准备一份厚礼,故未能亲至。”徐福恭敬道。
祁帝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哦,他有心了。”说完,他脑袋一歪,竟又昏睡过去,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在龙袍上。
徐福连忙取出帕子擦拭,可就在这时,祁帝突然惊醒,浑浊的双眼骤然瞪大,吓得旁边的小太监差点跌坐在地。
“朝矜!”祁帝嘶吼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向皇後身边的朝矜公主。
朝矜浑身一僵,下意识看向母亲。
皇後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中满是安抚。
“快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祁帝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令人不适的恶心感。
朝矜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向祁帝。
“朝矜啊,你长大了,要嫁人了。”祁帝痴痴笑着,伸手去摸她的脸。
朝矜本能地偏头躲开。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朝矜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怎麽?连你也嫌弃朕了?!”
太子殿下看不下去,上前跪着,悲愤道:“父皇!朝矜是公主啊,你怎麽可以当衆这样羞辱她?”
祁帝暴怒,抓起桌上的玉杯就朝太子砸去。
玉杯狠狠砸在太子的额角,鲜血瞬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全场死寂。
太後闭目拈着佛珠,口中低声诵经,仿佛早已对这一切麻木。
南阳王坐在轮椅上,唇角微勾,眼中尽是冰冷的讥讽。
皇後死死攥紧袖子,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徐姑姑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娘娘,忍住,他快死了。”
朝矜趴在地上,四周的目光如刀般刺来。嘲弄丶怜悯丶幸灾乐祸……这些眼神比脸上的巴掌更疼。
就在她最狼狈的时刻,一双手伸了过来。
“公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