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老周会提起苏晚,问他还想不想复合,他只是摇摇头,笑着说:“等我真的变成一个值得她喜欢的人,再找她吧。现在这样,只会给她添麻烦。”
他终于开始明白,真正的改变,不是做给别人看的,是做给自己的;真正的诚意,不是靠嘴说,也不是靠极端的行为证明,是靠一天天的踏实日子,一点点的变好,慢慢积累起来的。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先学会爱自己,才能有资格去爱别人。
厉沉舟在工地盯了一天,浑身是灰,回到住处又看到手机里有人转苏晚的采访——她穿着得体的西装,说起苏氏集团最近的新项目,眼里满是光芒,记者问她“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她笑着说是“团队的努力和不放弃的初心”。
这句话像根刺,一下扎进厉沉舟心里。他猛地把手机摔在地上,脑子里全是以前的画面——当初苏晚刚毕业,想做自己的事业,手里没资金没资源,是他找关系、凑钱,帮她租办公室、拉第一笔订单,甚至为了帮她拿下一个重要客户,喝到胃出血。可现在,她提都没提他一句,好像苏氏集团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挣来的。
一股无名火窜上来,厉沉舟没顾上换衣服,抓起车钥匙就往苏氏集团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办公楼里大多人都走了,只有苏晚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他没敲门,直接踹开办公室的门,吓了苏晚一跳。
苏晚抬头看到他,皱了皱眉:“厉沉舟?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还在忙。”
“忙?忙着跟记者吹牛逼,说苏氏集团是你自己做起来的?”厉沉舟一步步走过去,眼神里满是戾气,声音也越来越大,“苏晚,你忘了吗?你的苏氏集团,是老子给你开起来的!当初你连办公室租金都付不起,是谁帮你凑的钱?是谁帮你拉的客户?是谁为了你喝到胃出血?现在你火了,就把老子忘了?”
苏晚放下手里的笔,站起身,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我没忘。当初你帮我的,我记在心里,后来也分三次把你投的钱连本带利还你了,客户资源我也用自己的方式补偿过,这些你都清楚。苏氏集团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我和团队没日没夜地熬,靠的是一次次解决危机,不是靠你当初那点‘施舍’。”
“施舍?”厉沉舟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猛地上前,一把掐住苏晚的脖子,把她按在办公桌上,力道大得让苏晚瞬间喘不过气,“你敢说那是施舍?苏晚,你他妈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小公司打杂!你凭什么把我踢出局,凭什么装作跟我没关系?”
苏晚的脸很快涨得通红,双手用力去掰他的手,可厉沉舟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掰不动,只能艰难地开口:“厉沉舟……你放开……你这样……是犯法的……”
“犯法?”厉沉舟冷笑,眼神里满是疯狂,“老子连看守所都待过,还怕犯法?苏晚,我告诉你,苏氏集团有我的一半,你要么跟我复合,要么就把公司分我一半,不然今天咱们俩谁都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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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温然和陆泽冲了进来——他们接到苏晚助理的电话,说厉沉舟闯进来了,怕出事就赶紧赶过来。看到厉沉舟掐着苏晚的脖子,陆泽瞬间红了眼,冲上去一把把厉沉舟拽开,狠狠一拳打在他脸上:“厉沉舟!你他妈疯了!敢动苏晚?”
厉沉舟被打得踉跄了一下,嘴角流出了血,他抹了把血,反而更疯了,扑上去想跟陆泽打:“关你屁事!这是我跟苏晚之间的事,你滚远点!”
温然赶紧扶着苏晚,帮她揉着脖子,看着苏晚脖子上清晰的红印,又气又心疼:“苏晚,你没事吧?要不要打o?”
苏晚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她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厉沉舟和陆泽,声音沙哑却坚定:“别打了,报警。”
听到“报警”两个字,厉沉舟的动作顿了一下,陆泽趁机把他按在地上,死死按住他的胳膊。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看到现场的情况,又听苏晚和温然说了经过,当场就把厉沉舟控制住。
厉沉舟被警察按着,还在挣扎,对着苏晚大喊:“苏晚!你忘恩负义!苏氏集团是我给你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恨,只有彻底的失望:“厉沉舟,当初我感激你帮我,但那不是你要挟我的理由。苏氏集团从来不是你的,是我和团队拼出来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失去的不是我,也不是苏氏集团,是你自己的良心和底线。”
警察把厉沉舟带走的时候,他还在嘶吼,可苏晚再也没看他一眼。温然看着她苍白的脸,担心地说:“你没事吧?脖子都红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苏晚摇了摇头,重新坐回办公桌前,看着桌上的文件,深吸了一口气:“没事,处理完这些,咱们就去医院。”
灯光下,她脖子上的红印格外显眼,可她的眼神却比以前更坚定——她早就该明白,厉沉舟从来没有真正改变过,他的世界里,只有“占有”和“要挟”,没有“尊重”和“珍惜”。这次之后,她不会再给厉沉舟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也不会再让过去的人和事,影响自己往前走的脚步。
厉沉舟从警局出来后,心里的戾气更重了——他认定苏晚是故意让他难堪,认定她早就忘了自己的好,满脑子都是怎么让她“后悔”。他偷偷跟踪苏晚几天,摸清了她每天下班会去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买咖啡,便提前在咖啡馆后门的小巷里等着。
傍晚,苏晚刚走出咖啡馆,厉沉舟就猛地冲出来,捂住她的嘴把她拽进小巷里。苏晚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太大,牢牢把她按在墙上,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磨成粉的魔鬼辣,是他特意找商家买的,辣度比新鲜辣椒还猛。
“苏晚,你不是厉害吗?不是敢跟我作对吗?”厉沉舟眼神疯狂,声音里满是狠劲,“今天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疼!你不是喜欢看着我吃辣椒吗?现在轮到你了!”
他一只手死死掐住苏晚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另一只手拧开玻璃瓶,就要把魔鬼辣粉往她嘴里倒。苏晚拼命摇头,眼泪都流了出来,嘴里出“呜呜”的反抗声,双手用力去推他的胳膊,可根本抵不过他的力气。
就在魔鬼辣粉快要撒进她嘴里的时候,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温然和林渊跑了过来——他们看苏晚半天没回消息,担心她出事,就顺着她的路线找了过来。
“厉沉舟!你放开她!”温然一边喊一边冲上去,林渊也跟着上前,两人一起用力把厉沉舟拽开。苏晚趁机挣脱,扶着墙剧烈咳嗽,下巴被掐得通红,嘴里还残留着一点不小心沾到的辣椒粉,辣得她眼泪直流。
厉沉舟被拽开后,还想扑上来,却被林渊死死按住:“你疯了!你这是犯罪!你想坐牢吗?”
“犯罪?我早就不怕了!”厉沉舟挣扎着嘶吼,“苏晚忘恩负义,她的公司是我给的,她现在敢甩了我,就该受罚!”
苏晚缓过劲来,看着厉沉舟狰狞的脸,心里只剩彻底的冰冷。她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声音坚定:“喂,o吗?我要报警,有人绑架我,还试图强行给我喂刺激性物品,地址在……”
厉沉舟听到“报警”两个字,挣扎的力气瞬间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可他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远处就传来了警笛声,越来越近。
警察很快赶到,当场控制住厉沉舟,查看了苏晚的情况,又听温然和林渊说了经过,便把厉沉舟带上了警车。厉沉舟被带走时,还回头盯着苏晚,眼神里满是不甘和怨毒:“苏晚,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晚没再看他,只是紧紧攥着温然的手,指尖还在抖。温然担心地看着她的下巴和嘴唇:“要不要去医院?你下巴都红了,嘴里好像也沾到辣椒粉了。”
苏晚点了点头,声音还有点颤:“嗯,去医院。以后……再也不会给这个人任何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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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苏晚下巴有软组织挫伤,口腔黏膜轻微灼伤,没什么大碍,开了点药膏和漱口水。温然陪着她坐在诊室里,忍不住叹气:“真没想到他会变得这么极端,以前虽然混蛋,可也没到这种地步。”
苏晚轻轻摸了摸下巴,眼神平静下来:“是我以前太心软了,总觉得他还有救,一次次给他机会,结果反而让他得寸进尺。这次之后,我不会再犹豫了,该走的法律程序,一步都不会少。”
她终于彻底明白,有些人从骨子里就是自私和偏执的,无论你给多少机会,无论你曾经对他多好,他都不会真正改变,只会把你的退让当成软弱,把你的善意当成理所当然。而对付这种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定地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也彻底斩断所有不该有的牵连。
后来,厉沉舟因涉嫌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未遂被提起公诉,鉴于他之前还有越狱、威胁他人的前科,法院最终判处他有期徒刑三年。收到判决结果那天,苏晚正在开公司的项目会议,助理把消息告诉她时,她只是点了点头,继续专注地跟团队讨论方案——那个曾经让她有过感激、也有过无奈的人,终于彻底从她的生活里消失,再也不会成为她前行的阻碍。
厉沉舟在看守所里待了不到半个月,就靠着以前攒下的人脉和金钱打点,被“保释”了出来。走出看守所大门时,之前负责他案子的民警亲自送他到门口,态度恭敬得不像对待一个有前科的人,连多余的盘问都没有。老周早已开着车在路边等候,见他出来,赶紧迎上去:“厉哥,您可算出来了,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
厉沉舟没说话,坐进车里,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满脑子都是苏晚——上次强行喂辣椒的事没成,还把自己弄进了看守所,这笔账他记在心里,可更多的还是不甘:他不信苏晚真的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说不定只是还在生气。
车子刚驶离看守所没多远,厉沉舟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皱着眉接起,听筒里传来的却是苏晚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厉沉舟,你出来了是吗?”
厉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期待,语气也硬不起来了:“你怎么知道?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