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从她跪下求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但从她骂出那句话开始,她就不会再任由他摆布。厉沉舟想让她带着屈辱活下去,想让她永远活在他的阴影里,可她偏不。
只要能出去,她会一点一点找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会让厉沉舟为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加倍的代价。
苏晚的嘶吼像块烧红的烙铁,狠狠砸在监狱探视室的水泥地上,回声撞着四壁反弹回来,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狱警冲过来拽她胳膊时,她还维持着前倾的姿势,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刚才那声“我操你妈”,不是歇斯底里的泄,是从骨头缝里挤出来的恨,带着撕肉般的疼。
“喊什么喊!想关禁闭是吧?”狱警的力气大得能捏碎骨头,硬把她往门外拖。苏晚挣扎着回头,视线穿过探视室的玻璃,只看到厉沉舟那抹灰色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笑声里混着沙哑的气音,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他以为他赢了……他以为这样就能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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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拖回监舍时,同屋的狱友都停下手里的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苏晚没理会那些目光,一头栽倒在硬板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被子上有股洗不掉的消毒水味,呛得她鼻子酸,可她不敢哭出声——在这地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只会招来更多的欺负和轻视。
她蜷在被子里,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过着和厉沉舟有关的所有事。大学时他替她挡混混,校服外套上沾着对方的口水,却笑着说“没事,有我呢”;创业初期两人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她对着账本掉眼泪,他偷偷去工地搬砖,给她买热乎的肉包子;甚至后来他变得偏执,跟她吵架时摔碎了她最喜欢的花瓶,转天又红着眼眶给她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那些真心实意的好,曾经是她舍不得放下的念想,可现在想来,全成了扎心的刺。她终于明白,有些人的好就像裹着糖衣的毒药,开头越甜,后面越致命。厉沉舟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良人,是她自己被那点温柔蒙了眼,一次次心软,一次次退让,最后把自己逼进了这铁窗里。
“别琢磨了,在这儿想再多也没用。”下铺的大姐拍了拍她的被子,声音粗哑却带着点善意,“我进来三年了,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要么被打垮,要么熬着等机会。你要是想出去,就别跟自己较劲。”
苏晚掀开被子,看着下铺大姐那张布满细纹的脸,突然问:“你说,人真的能熬到机会吗?”
“怎么不能?”大姐从枕头底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翻开给她看,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字,“我以前是开餐馆的,被合伙人坑了才进来。我每天记菜谱,学管理,等出去了,我还开餐馆,比以前开得更大。你年轻,又有脑子,只要不放弃,总有翻盘的一天。”
苏晚看着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是啊,她不能就这么垮了。厉沉舟想让她在监狱里烂掉,想让她永远活在屈辱里,她偏不。她要出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要让厉沉舟为他做的事,付出加倍的代价。
从那天起,苏晚像变了个人。以前她总是缩在角落里,不跟人说话,现在却主动跟狱友打交道,跟着下铺的大姐学记账,跟懂法律的狱友请教上诉流程。劳动改造时她从不偷懒,哪怕手上磨出茧子,也咬牙坚持——她知道,在这里多攒一分力气,多学一点东西,出去后就多一分胜算。
半个月后,厉沉舟派来的律师果然来了。律师穿着笔挺的西装,把一份上诉材料放在她面前,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傲慢:“苏小姐,厉总说了,只要你在这份声明上签字,承认你当初是故意利用他,并且保证出去后永远不联系他,他就会动用关系帮你上诉,最多三个月,你就能出去。”
苏晚拿起那份声明,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眼。她盯着“故意利用”“永不联系”这几个词,手指微微抖。律师在旁边催促:“苏小姐,别犹豫了,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要是错过这次,你就得在这儿待满五年。”
苏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突然笑了:“告诉厉沉舟,声明我签,但我有个条件——我要他把苏氏集团的所有资料,包括他这几个月转移的资产明细,都给我。不然,这字我不签,这牢我也认了。”
律师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提条件:“你别得寸进尺!厉总肯帮你,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仁至义尽?”苏晚把声明扔在桌上,眼神冷得像冰,“他把我送进监狱,毁了我的公司,现在跟我谈仁至义尽?你告诉他,要么给我资料,要么我就把他当初怎么伪造证据、怎么买通高管的事,全捅给检察院。我反正已经在这儿了,多待几年也无所谓,可他呢?他刚把苏氏集团弄到手,要是出了岔子,他损失的可比我多得多。”
律师脸色变了,没再说话,只是把苏晚的条件记了下来,说要回去跟厉沉舟商量。苏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清楚,厉沉舟一定会答应——他是个极度自私的人,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赌上自己刚到手的利益。
果然,三天后律师又来了,带来了苏氏集团的资料,还有一份补充协议。苏晚仔细翻看着资料,确认没有遗漏后,拿起笔,在声明上签了字。笔尖划过纸张时,她的手很稳,没有一丝犹豫——她知道,这不是妥协,是她反击的第一步。
拿到资料后,苏晚没闲着,每天躲在被子里,用偷偷藏起来的铅笔头,在废旧的报纸上梳理苏氏集团的资产脉络。她现厉沉舟这几个月虽然转移了不少资产,但也留下了很多漏洞——他急于把公司据为己有,很多合同签得潦草,甚至有几笔大额转账没有合法的凭证。这些漏洞,就是她出去后反击的武器。
三个月后,上诉成功的消息传来。苏晚收拾东西时,下铺的大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后好好干,别让那孙子得意太久。”苏晚点点头,眼眶有点红——在这冰冷的地方,这点微不足道的善意,成了她心里的一点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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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监狱大门时,阳光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她没看到厉沉舟的人,只有律师站在路边,递给她一个信封:“厉总说,这里面有五万块,够你找个地方住了。还有,他希望你记住声明里的话,别再给他添麻烦。”
苏晚接过信封,随手扔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语气平静:“替我谢谢厉总,这份‘好意’我心领了。还有,告诉他,咱们的账,还没算完。”
律师脸色一沉,没再说什么,转身开车走了。苏晚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尽头,拿出藏在口袋里的、记满漏洞的报纸,紧紧攥在手里。风吹起她的头,她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厉沉舟,你等着,我回来了。这次,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把我踩在脚下。
她没去找温然和陆泽,也没去以前的住处,而是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图书馆查法律资料,去网吧搜集厉沉舟转移资产的证据,晚上就对着那些资料,一点点梳理反击的计划。她知道,厉沉舟现在势力正盛,她不能硬碰硬,只能慢慢来,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半个月后的一天,苏晚在网吧查资料时,看到一条新闻——厉沉舟以苏氏集团董事长的身份,参加了一个商业峰会,在会上吹嘘自己如何“力挽狂澜”,把苏氏集团从危机中救了出来。新闻下面配着他西装革履、意气风的照片。
苏晚看着照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她想起之前在资料里看到的,厉沉舟为了撑场面,用苏氏集团的名义,向一家小额贷款公司借了一笔高额贷款,而且没有办理合法的抵押手续。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她关掉新闻页面,打开邮箱,把整理好的、关于这笔贷款的漏洞资料,还有厉沉舟之前伪造合同的部分证据,一起给了那家小额贷款公司的法务部,署名是“一个被厉沉舟坑害的人”。
完邮件后,苏晚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事要做。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害怕,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犹豫——经历过铁窗里的日子,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每天都关注着苏氏集团的动态。果然,一周后,那家小额贷款公司以“贷款手续不全、涉嫌欺诈”为由,把苏氏集团告上了法庭。消息一出,股市上苏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很多合作方也开始质疑厉沉舟的能力,纷纷提出要重新审查合作合同。
苏晚坐在小旅馆的窗边,看着电视里报道苏氏集团危机的新闻,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是以前苏氏集团的老员工,也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苏总?真的是你吗?你出来了?”
“是我,老张。”苏晚的声音带着点激动,“我需要你的帮忙。现在苏氏集团出了危机,厉沉舟肯定会想办法补救,咱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把以前被他逼走的老员工找回来,一起把公司夺回来。”
电话那头的老张沉默了几秒,随即坚定地说:“苏总,你放心,我们这些老员工早就看不惯厉沉舟了!他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我们早就想帮你了!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挂了电话,苏晚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知道,接下来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她不再是一个人了。那些曾经跟她一起奋斗过的人,那些还念着她好的人,会跟她一起,对抗厉沉舟,对抗那些曾经把她打倒的困境。
她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那个眼神坚定、脸色虽有些苍白却充满力量的自己,轻声说:“苏晚,加油。你能行。”
而此刻的厉沉舟,正坐在苏氏集团的办公室里,对着一堆文件脾气。他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小额贷款公司为什么会突然难,更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经把所有证据都处理好了,怎么还会留下漏洞。他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苏晚在铁窗里蛰伏三个月,用眼泪和汗水换来的反击;他更不知道,那个曾经被他踩在脚下、被他逼进绝境的女人,已经涅盘重生,正带着满腔的勇气和力量,一步步向他走来,准备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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