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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斑打不过她。

哪怕是暮年斑也不是她的对手。

事实上，在对上她轮回眼的瞬间，斑就意识到什么而选择放弃反抗。

这种砍瓜切菜的爽快带不来任何快感。

不如说——她的刀都快砍钝了。

她陷入了时空与自我的漩涡，遇见的所有人都是幻术中的风景。

始终陪伴她一同向下不断沉沦的，只有宇智波斑。

“我们又见面了。”

不知多少次的轮回，老者沉静地望着她，目光带着哀悯。

他轻声道：“又见面了……”

之前相遇的无数次，她都将这个或许有恩自己，又或许制造幻术阴谋的家伙当场枭首。

这次终于有了台词变化。

“知道我意识到这里是幻术，所以干脆不装了么？”春奈冷笑，又动了杀意。

他们两个人眼中都是轮回眼，甚至同血同源。

但神奇的是，身为“正派”的她，杀意与冷酷居然比斑更深。

春奈：“是你对我下的幻术？”

“不是我。”

老者轻声道，几乎带着颤抖的无可奈何：“回头吧，春奈。”

宇智波斑的声音从不会颤抖。

声带是人衰老最缓慢的器官之一，因此即使年事已高，他的嗓音依旧低沉如当年。

只是相比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期，他的嗓音更多了几分沉静。

而此刻尾音细微的颤抖，却透出近乎痛苦的祈求。

他不再年轻了。

而在人生迟暮的某年，宇智波斑也会祈求某个人么？

不止是眼前的宇智波斑，似乎有死在她手下的所有斑，不同年龄的他，都在低声挽回她。

“你很痛苦……都是我的错。因为你，所有人都很痛苦……回头吧。”

“我就在你眼前。”

“……醒过来吧。”

她匪夷所思地瞪着老人。

宇智波斑和她谈所有人的痛苦？

最折磨人的混账难道不是你——

刚生出这个念头时，她的双手便被老者死死紧握住了。

少女的双手如玉石釉瓷般洁净无瑕，仿佛上好的艺术品。

斑的手掌干枯衰老，肌肤像是丧失水分的干瘪核桃。

他垂垂老矣，她青春正盛。

可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坚定温暖，如有力鹰爪。

无论什么都不可能让他松开，哪怕是死亡。

苍白发丝垂下。

那是斑的长发。

苍白发丝垂下。

那是……

咦？

是她的头发。

春奈下意识垂眸，看向自己身上，却看到一片勾玉白袍。！！！

她心中悚然，再望向斑的眼睛。

老者的眼眸已经不再是那双幽紫的轮回眼，出现在那双无神黑瞳中的少女身影……

雪发白袍，双轮回眼，额生血色轮回眼，肌肤苍白无瑕。

这是……她？】

咔嚓。

无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冥冥处齐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