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去见你之前,可别饿瘦了……
赵周南在周鹿鸣安排的休眠仓里足足躺了两天两夜,直到耳边依稀听见耳边有人在争论,她骤然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在休眠仓里呆呆地坐着。
“南总,你醒了?”一个穿白大褂戴着眼镜的男人喜气洋洋地走过来,“太好了,我们正好找你核实一个问题,您看这个方程式,它这会不会是……”
白大褂拿着一个平板对着懵懂的赵周南叽里咕噜一顿讲。
赵周南缓缓地眨了下眼睛,露出茫然的表情,她其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南总,我觉得李博士说得不对,我认为这个公式应该是这样的写法——”胖墩墩的白大褂二号出现在赵周南面前,用一双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赵周南。
“两位博士别着急,”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穿着黑白条纹套装的周鹿鸣站在墙角,她其实一直都在,只是没有出声,“我看她现在还比较呆,等她缓过神来再谈论这些事不迟。”
白大褂们见boss发话,一个个偃旗息鼓,乖巧地退到一边。
周鹿鸣带着真正的医生过来查看赵周南的情况。“南总别见怪,你带回来的公式很有用,但出现了一点小小的问题,他们隔三差五地就来瞧你,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答案。”
赵周南一边接受医生的检查,一边恍惚问:“安静姐复活了吗?”
周鹿鸣摇头,语气坚定,“还没有,但已经快了。”赵周南带回来大部分公式,只可惜有一小部分出现了误差,需要验证和排除。但那只是早晚四五天的事情,不算什么大事儿。
已经努力和等待了这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谢谢你的帮忙,我们终于快要见到安静姐了。”周鹿鸣向赵周南伸出手。
赵周南笑了笑,回握周鹿鸣的手,“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但小周总别忘记帮我。”
“当然不会忘。”周鹿鸣顿了顿,眼神微沉,“南总,有件事需要告诉你——你父亲赵董正在抢救,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了,我提前唤醒你也是因为接到医院的消息,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车子,可以随时送你去医院。”
赵周南一顿,急忙从休眠仓出来,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周鹿鸣出手扶起了她,让人推来轮椅安排赵周南坐着。
“你先别着急,我已经帮你安排好了,车子就在外面等着,你一定能赶得上。”周鹿鸣说,“车上准备了替换的衣服,你可以在车上换,抓紧时间去见你父亲吧。”
赵周南点点头:“谢谢。”
“是我更应该谢你。”
负责推送赵周南出来的员工将她一直带到了车上,开车的居然也是个老熟人——王叔。
王叔驱车赶往医院,赵周南在后排换衣服。
王叔说:“你爸爸病情恶化很快,你妈妈也在医院里等着,估计熬不过今晚。”
赵周南的心沉了沉。
她心里对这个结果早有准备,但真的临到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王叔,我觉得我爸爸有事情在瞒着我,但我问他他什么也不说。您跟着我爸爸那么久,是不是能告诉我一些?包括盘口村、包括谢婷姐说的事,哪一些是真的,哪一些又是假的……”
“我现在长大了,事实证明爸妈不在身边我也能照顾好我自己,说真的,我遇到的事情要比你们当年经历的更诡异更玄乎,请你们不要再将我当成小孩了,你们已经老了,而我正在成长,当初的小树苗现在不算苍天大树,但也能独当一面。”
赵周南抬起头,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对上王叔偶然瞥过的的眼神:“请你相信我。”
王叔目光闪烁,像是考虑了很久,才无奈地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赵董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瞒着我,我甚至连盘口村的事情也不清楚。我是一个司机,偶尔兼任保镖保护你父母的安全。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你们家族可能有遗传病史。”
赵周南直起身体,“什么遗传病?”
王叔回忆:“你爷爷奶奶是不是很早去世了?你没有见过他们?”
“是,我没有见过爷爷奶奶。听爸爸说爷爷因为意外去世,奶奶因为伤心过度所以也很早离开了。”
经过提醒,赵周南想起放在老赵书房抽屉里的一张爷爷的照片,那张泛黄的相纸上的爷爷还很年轻,大概只有三十来岁,除了这张照片外没有任何其他爷爷的记录。
王叔:“那就对上了。我本来也是猜测,你父亲也从来不提,偶然间听到了一些细枝末节,前后因果联系起来,我觉得你爷爷是因病去世的,去世的时候年纪和你爸爸差不多,也在四十多五十不到的时候,也是突发疾病。”
“周南,我一直想要问你——你自己感觉你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周南摇了摇头,“我还好。”
玫瑰塔在她的身体里,她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加强,至少目前她没有异常。
但如果没有玫瑰塔在,她是不是就会和老赵一样病发?
来不及细想,赵周南赶到了医院。
老赵还在手术室抢救,手术室外的走廊上有很多人。
有穿着便服的警察,有前来探望的公司员工,还有一些想要挖取新闻的周边记者。
赵周南在这群人当中瞧见了自己的母亲——周女士。
周女士申请监外探病得到了批准,眼下也和其他人一样等候在手术室外。
她比以前瘦了很多,没有昂贵的化妆品修饰的面容显得憔悴,眼睛也远不如以前那样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