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庭承受着他的索取,舌尖与舌尖纠缠丶放纵,像在等一场迟来的赴宴……
江州庭喜欢在贺临昀身边的感觉,他那个时间是有些娇气在身上的,贺临昀也乐意惯着他,他们两个都十分的聪颖,可惜贺临昀的笔上功夫总比他高一筹。
他总是会让着他,唯独这上面让不来,以至于那时候的江州庭没少跟他置过气,每每这时,贺临昀便会将他搂在怀里逗他玩,等他笑了再认输。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久到那一次次的搂抱里,两个人都动了越界的心。
他们年少青涩,甚至不敢触碰对方,内心的悸动潜藏在无动于衷的皮下,最後演变为最深处的不可见。
一直到放榜离别的那一日,他们都没有表明过心意。
两个人可以错过多久?
一天,两天,一年,十年。
十年过去,青涩的少年变成了稳重的青年,原本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也就成了爱恨之间疯狂的索取。
二人心照不宣,享受着这只属于肉I体的欢愉。
贺临昀几乎把他的唇咬破,他们颠鸾倒凤,烧灭了小段蜡烛才喘气罢休,江州庭的脸上因为情欲而恢复了点血色,他的胸腹被贺临昀按地红痕一片,沾在瘦白的肌肤上,像雪地上的落花。
就在贺临昀还想更近一步时,他却忽然停下,紧跟着退离三舍,有些滞涩地把人推开。
“从前你喜欢我喊你哥哥,现在也是这样对李苕的麽?”
贺临昀看着他退让的神情,悸动痴狂的心缓了缓,觉得他像在说昏话,有些没听懂。
“什麽东西……”
江州庭却只看着他,烛火昏黄,是要熄灭的征兆,良久後,他的身体紧绷,面容认真了些。
“贺逐,我说,你要离李苕远点,知道麽……啓文帝身份低微,一路爬到如今的王位,兄弟姊妹都死光远嫁了,就剩下一个李苕,你当她是什麽善茬吗?”
这一次,贺临昀听懂了,他的眉心蹙起,将对方的话留存在脑中,最後却只讽笑:“这近十年来我与她朝夕相处,我不相信她,难道相信一个忘恩负义之徒吗?”
他们针锋相对,双方的眼中都带着执拗,江州庭还想再说什麽,身体却微末地晃了一瞬。
“贺逐……总之,你该听我的。”他的脸色变化,压着嗓音说道,随後起身理好衣服,转身推开了门。
贺临昀看着这一幕,直待房门关闭,烛火彻底灰飞烟灭,他才仿若卸去所有强硬,颓然地舔上自己的牙齿。
……刚才,是不是对他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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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疾风骤,江州庭在关上门的一刹那,身体骤然趔趄,撑着门廊才站稳,他晃着视线赶回住所,一直跟随的暗卫看见这一幕,疾步来到他的身边。
“督主。”
江州庭伸出手,什麽也没说,後者便像是心照不宣地递给了什麽东西。
他没有犹豫,直接吞了下去。
皇都督主,风光无限,但若是面对帝王和帝後,也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碎的蝼蚁。
在没有足够的权力之前,过盛的相貌是罪孽。
从司祯“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他便经年遭受着折磨,如今这副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剧烈的疼痛缓解,四肢百骸的敏感酸痛消失,他的脸色苍白异常,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站在脸侧,把一副病骨美人演绎地淋淋尽致。
他颤抖着手,在雨中等待了许久,才堪堪缓和过神经。
喉间却忽而涌出一阵清甜。
江州庭下意识地向下压抑,想像从前每一次般将之咽下,鲜血却似脱坝之水,毫无章法地咳出来,自瘦削修长的指缝流出,一滴一滴融进雨里。
“督主……!”暗卫骤然将他扶住,脸上一阵挣扎,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不能再这样了,一往生本就是以毒攻毒,你这些年已经侵入肺腑,再靠它来压制疼痛,就——”
江州庭倏而转首,桃花眼露出锋芒,就这麽直直地定在了他身上。
暗卫只感刹那被闪电击中,浑身的骨头都无法动弹,如同一枚凶针狠狠扎在了自己的身上,把剩下的话全部堵了回去。
他低下头,再不发一言,馀留下满地苍凉,冲刷了干涸的血迹。
【??作者有话说】
其实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江州庭都是只大尾巴狐狸,只有贺临昀觉得他纯良无害[眼镜]
别人眼里:蛇蝎美人[爆哭]
贺临昀:他好任性好可爱[可怜]
顺便q一句,李苕:啊?又是我?[害怕][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