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一根,才想起旁边还有个池淮序。看着最後一根淀粉肠,他纠结了一瞬就递给了身旁人,“给。”
昏暗的灯光下,男生脸颊有些泛红,脸上还带着点小纠结。帽檐压的有些低了,为了看清眼前人黎知聿把头仰的很高,眼睛亮亮地。
莫名的,池淮序心里的那点气,散了。
“我不吃。”
“真的?”黎知聿眼睛一亮。
“嗯。”
黎知聿咬了一口,偏头又看向池淮序。擡手把淀粉肠递到他唇边,“尝尝?”
看着面前被咬了一口的淀粉肠,池淮序的眼神有些错愕。看着人坦荡的眼神,似乎没觉得这个行为有什麽不妥。
黎知聿有把手伸近了点,用眼神催促,池淮序垂头咬了一口。
“怎麽样?”
“好吃。”
“那……给你吃?”黎知聿脸上又出现不舍的神色。
“不了,哥哥自己吃吧。”
池淮序其实不爱吃这些,但架不住黎知聿喜欢。在黎知聿离开的那些年中,他也曾独自一个人来到这边,一如今天一样买了两根淀粉肠。
但再怎麽吃,味道也不如从前。
夜里的风有些冷,黎知聿缩了缩脖子,三下五除二的把淀粉肠吃完。
池淮序揽着人,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今晚没有星星,天上只留一弯高悬的明月,月光浅浅地洒落在地上。
面前的铁门是紧闭着的,池淮序仔细一看,就发现门後落了锁。
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池淮序:“带钥匙了吗?”
“啊?”黎知聿闻言伸手在兜里掏了两下,声音有些失落,“没有。”
“我打电话问问祝姨。”
“嗯。”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喂,小淮。早早是不是没带钥匙?”
“对,”池淮序有些讶然,“您不在家吗?”
“嗯,”祝馀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有事要加班,那你带早早去你家住一晚上,我明天早点回来。”
池淮序看了眼,一旁无聊到抠门的黎知聿,“好。”
“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祝姨。”
池淮序把手机放回口袋,揽过黎知聿朝着隔壁的小院走去,“皇上,太後今晚回不了了,今晚就跟臣住吧。”
“哦。”
一进院,大傻春就迎了过来,小狗嘴里似乎还叼着什麽,径直地跑向黎知聿。
男生被撞的身形有些摇晃,站稳後缓慢蹲下身同小狗对视着,眼神还有些涣散。
小狗往前拱了拱,把嘴里叼着的东西往前凑了凑。
站在黎知聿身後的池淮序才看清他儿子嘴里的东西——
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男生猛地看向一旁的花坛,里头前几天才开花栀子花丛现在变的乱七八糟的,部分花瓣还掉落在了地上。
池淮序有些咬牙切齿,感情这傻狗是在借花献佛啊。
黎知聿的鼻尖触碰到柔软的花瓣,栀子花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间。
“阿嚏——”
黎知聿偏过头,打了个喷嚏。
小狗被这声吓的一激灵,尾巴有一瞬间的停滞。
“给我的?”黎知聿伸手把花从狗嘴里拿了出来,摸了摸它的头。
“汪。”大傻春朝着他叫了声,脑袋往他怀里蹭,尾巴摇的起飞。
“谢谢。”黎知聿擡手把帽子摘了下来,把花别在耳朵上,仰头朝着池淮序问,“好看吗?”
月光下,男生发丝有些凌乱。洁白的花瓣贴在黎知聿精致的脸上,与脸上的淡粉相互交织。
人比花娇。
黎知聿看向他的那一瞬间,毫无征兆的,池淮序的心脏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