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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错位时空（第2页）

巷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傅司寒本能地贴墙隐蔽，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走来——是个少年，十八九岁的样子，黑色短被雪打湿贴在额前，苍白的脸上有新鲜的淤青，嘴角还带着血迹。他穿着单薄的黑色皮夹克，右手握着一把沾血的手术刀，左手拎着一个便利店塑料袋，里面装着绷带和消毒水。

傅司寒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即使隔着近十年的时光，即使那张脸年轻得陌生，他也绝不会认错——

年轻的自己。

少年敏锐地察觉到视线，猛地抬头，手术刀瞬间指向傅司寒的方向："谁在那里？"

傅司寒从阴影中走出，举起双手示意无害。近距离观察下，少年版的自己比他记忆中更加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眼神警惕如困兽。这是组织杀手时期的他，还没遇见苏晚，还没加入涅盘科技，还在为双蛇议会执行那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你是谁？"少年眯起眼睛，刀尖纹丝不动，"为什么穿着组织的实验服？"

傅司寒这才意识到问题——他的白大褂上还别着涅盘科技的id卡。而在这个时间点，涅盘科技甚至还没成立。

"我"他刚想编个借口，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蓝血印记如同被烙铁灼烧般烫，他踉跄着扶住墙壁，一口蓝血喷在雪地上！

少年震惊地瞪大眼睛："你你是改造体？"他的刀尖微微下垂，"但组织说我是最后一个存活的"

傅司寒强忍疼痛，抓住这个机会："所以你就这么对待同类？用刀指着？"

这句话起了作用。少年犹豫了一下，终于收起手术刀，上前扶住他："你能走吗？我的安全屋在三个街区外。"

傅司寒点点头，任由少年架着自己走出小巷。路上，他注意到街边的报纸日期——o年月日。平安夜。这个日期像一记重拳击中他的胃部：苏晚在实验室苏醒前的三个月，也是他接到监视"号实验体"任务的前一周。

命运给了他一个残酷的玩笑——不是回到苏晚消散前，而是回到了他们相遇之前。

"我叫零。"少年突然说，这是组织的代号而非真名，"你呢？"

傅司寒看着年轻版自己那双尚未学会隐藏情绪的眼睛，决定赌一把："寒。我叫寒。"

零的眉毛几不可察地上挑了一下——这是傅司寒知道自己紧张时的小动作。"奇怪的名字。"少年嘟囔着，推开一栋破旧公寓楼的门，"但很适合今晚。"

公寓比傅司寒记忆中还要简陋：一张床，一个简易医疗箱，几件武器整齐地排列在桌上，墙上贴满了监控照片和剪报。典型的杀手安全屋，没有一丝生活气息。

"脱掉上衣。"零从袋子里拿出消毒水，"我需要检查你的伤。"

傅司寒配合地脱下染血的白大褂和衬衫，露出心口那个光的蓝色印记。零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手指颤抖着触碰那个标记："这是蓝血核心？但组织说只有领才"

"你相信组织说的一切吗？"傅司寒反问，同时观察着房间，寻找任何能确定具体日期的线索。他的目光落在床头的一本日历上，月日被红圈标记，旁边写着"格林实验室，:oo"。

记忆突然清晰起来——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晚的人务。格林实验室是双蛇议会的前哨站，表面上研究基因疗法，实际进行着非人道的克隆实验。那晚，他将奉命处决所有实验体，包括一个编号的特殊样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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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是普通改造体。"零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的眼神像是知道未来会生什么。"

傅司寒决定再赌一把："因为我知道。比如你今晚的任务是清理格林实验室，包括号实验体。"

少年猛地后退，手术刀再次出现在手中："你是谁？这个任务只有领和我知——"

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能量爆炸！整栋公寓都震动起来，玻璃窗哗啦碎裂！零敏捷地翻滚到窗边，小心地探头查看，随即倒吸一口冷气："上帝啊"

傅司寒冲到窗前，看到的景象让他的血液几乎冻结——三个街区外，格林实验室所在的方向，一道银色的光柱直冲云霄，在夜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更可怕的是，那能量特征他再熟悉不过

苏晚。

"那不是计划内的"零的声音因震惊而嘶哑，"号实验体应该还在休眠"

傅司寒已经抓起外套冲向门口："改变计划了。现在那里不是实验室，而是战场。"

零犹豫了一秒，随即抓起桌上的手枪跟了上来："等等！如果这是陷阱——"

"那就更不该错过。"傅司寒回头看他，嘴角勾起一个久违的、属于杀手的冷笑，"毕竟，你不好奇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吗？"

雪下得更大了。两人在空荡的街道上狂奔，离实验室越近，空气中的静电就越强烈，皮肤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路上的行人惊恐地四散奔逃，有人跪在地上祈祷，有人举着手机拍摄那违背物理法则的光柱。

格林实验室的外围已经乱成一团。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尖叫着逃出大楼，有些人身上带着可怕的烧伤。安保系统完全瘫痪，大门敞开着，里面传来持续不断的警报声和歌声？

傅司寒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人类火种》的旋律，但更加原始，更加狂野，像是第一次被唱出来。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大楼，零紧随其后。

实验室内部如同经历了一场飓风。设备东倒西歪，培养舱大部分已经破碎，地板上满是玻璃碎片和可疑的液体。最深处的主实验室门被某种力量扭曲成了抽象艺术品，门缝中透出刺目的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