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疗室里,顾砚深缓缓放下电话听筒。
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王强人间蒸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压着一座即将喷的火山。
林晚意从床上坐起来,顾砚深立刻转身要阻止。
“你躺着别动。”
“我没事。”
林晚意的声音很平静。
她看着丈夫绷紧的肩背,知道他在克制怒火。
“砚深,王强失踪不是偶然。”
“他知道太多,所以被灭口了。”
顾砚深转过身,眼底是压抑的暴戾。
“我现在就去调情报科,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幕后的人揪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顾团长,有您夫人的快件。”
是警卫员的声音。
顾砚深大步走过去开门,接过一个牛皮纸袋。
他看了一眼封面,递给林晚意。
“你的。”
林晚意接过纸袋,手指摸到那个熟悉的火漆印记,瞳孔微微一缩。
是她半个月前托的人送来的调查结果。
她拆开纸袋,抽出里面薄薄的几页纸。
第一页,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二十出头,圆脸,眼睛不大,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正是当年在国营饭店门口,递给她那杯水的“姐妹”张婷婷。
林晚意的指尖在照片边缘轻轻摩挲。
她翻到第二页。
上面是工整的调查记录。
“张婷婷,女,岁,北城纺织厂临时工。”
看到“周文秀”三个字,林晚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她继续往下看。
“年月日,张婷婷突然辞去纺织厂工作,当天离开北城。”
“现居南方某县城,每月日定时收到一笔来自京市的汇款,金额o元。”
“汇款人:匿名。”
最后一页,是张婷婷在南方县城的近照。
她穿着崭新的的确良衬衫,烫了当下最时髦的大波浪,气色红润,完全不像个在小县城讨生活的人。
林晚意慢慢合上调查报告。
她抬起头,眼神清明得可怕。
“是她。”
“我继母的侄女。”
顾砚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周文秀?”
“对。”
林晚意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