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知灼开始有些佩服她这个新邻居了。
【苏怀望】:等你回国,可以介绍给你认识,她长得很好看,你会喜欢的
有所谓道,人人皆是好色之徒,就连苏怀望这样丧失了世俗欲望的人也未能免俗,更别说本身就是学音乐的艺术生屠知灼了。
苏怀望这一下直接把她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起来了,要知道,对方可是很少直接夸一个人好看的,也正是因此,不难想象那人的美得有多权威。
想到这里,屠知灼感叹道。
【屠知灼】:唉,有些人就算逃到山窝窝里也躲不过桃花运,而另一些人只能一边忍受着烂人的骚扰一边想着自己的桃花到底什麽时候会来,人生真是太不公平啦!
这原本只是好友间的调侃,不是什麽认真话,但偏偏苏怀望看到就有些意动。
梦境的碎片又闪回在大脑中,也不知道明明没有经验,她的大脑是怎麽模拟出被她人深入的感觉的,太过真实,让她不由得紧了紧腿。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麽後苏怀望顿时陷入了羞耻的深渊,正好此时屠知灼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屠知灼】:欸,再有半个月我就回来哩!
像是为了转移注意力似的,苏怀望连忙打字回复。
【苏怀望】:那很好了,不过为什麽现在才跟我说?
【苏怀望】:提前半个月才通知我吗?是不是我要是没问你都不记得了?
对面的屠知灼慌了。
【屠知灼】: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吗!
【苏怀望】:这个理由去年用过了。
看着手机上好友无情的话语,屠知灼知道这次是混不过去了,只得连连求饶,让苏怀望原谅她。
苏怀望倒也没真的生气。
她清楚地知道屠知灼和自己是两种类型的人。欢快丶活泼丶热衷社交,一旦投入到圈子和音乐之中,很快就会忘记时间。
而苏怀望,即使她的父母再怎麽想让她成为这样的人,她也只能成为她自己,沉默,内敛,死气沉沉。
父母去世的三年,她早已和这样的自己和解,但还尚且不知道怎样让这样的自己感到满足,所以才会搬到这个被屠知灼称为“山窝窝”的农村里。
当时她的想法很简单,先别谈理念丶追求,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一遍再说。
而那个时候的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和曾经费力保持的人际关系以及社会身份都说再见。
现在想来,她还是感谢当初那个即使大脑混乱也依旧做出了正确决定的自己的。
短暂的思考结束,苏怀望回过神来,屠知灼已经发了一连串消息,可怜巴巴的,看得她都有点想笑。
正准备一条条回复,视线却无意中扫过最下方的消息。
【屠知灼】:对了,刚刚忘了说了,要不然你还是再去检查一遍吧?虽然医生说没问题,但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屠知灼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与她平常热情奔放的说话风格完全不同。
原因无他,作为苏怀望最好的朋友,屠知灼总对当时那件事抱着愧疚心理。
一年前,苏怀望在去采风的时候,消失了一个月。
据说是从山崖上摔下来,摔到了脑袋,造成了暂时性失忆,被农户收留了一个月,直到基层人员下乡时才被发现。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苏怀望却完全没有那一个月的记忆。
苏怀望所有的记忆都在她踏入那个名叫南关村的小村子後消失,等再次接上的时候,便来到了医院中。
一双双眼睛围着她,不仅有医生,还有政府的工作人员。
不是医生先开口,而是一旁那个隐隐带着强大压迫力的女性先开的口。
她问:“你还记得什麽吗?”
苏怀望看着她,缓缓地摇了下缠着白纱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