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清晨刚下过雨,空气中泥土的芳香气味居多,带着点雨後的阳光。
寺庙里面,正在经文诵读,道路干净,掺杂雨水,风往树上撞,几片叶子飘落在地上,扫不掉。
白露顺手拈起粘在雨伞上的叶子:“妈妈!这儿!走快点。”
白妈妈穿着素白旗袍,脚上穿着白露挑选的适配珍珠鞋,一只手搭在白爸爸胳膊上,走一步,缓一下:“别跑那麽快。”
白爸爸心疼妻子:“臭小子,你妈走不动了,过来休息。”
白妈妈揉着腿,有些酸,幸好她听取了这两个爱她人的意见,没有作死去穿高跟鞋。
白露小跑过去,把伞放在地上,注意力特意放在她脚後跟,没有看到红肿,松了口气,蹲下帮她敲腿。
白妈妈嗔怪地轻轻拍了白露的肩膀:“让你爸来就好了,你蹲下像什麽样子?”
这个岁数的白露已经长的很高了,站起来能遮住白妈妈,他嫌弃瞥了瞥他的老爸,明晃晃的恶意喷涌而出:“他?他还是扶着你吧!等下他腰闪了,就没人背你下山了。”
白爸爸气哼:“我就是断腿,也会背着你妈妈下山。”
等揉了差不多,三人打打闹闹进寺庙,跨进寺庙门,三人很少吵闹。
白妈妈拿着香,低声快速念着:“希望我的宝贝身体健康!天天开心!有人早中晚的问好!对事情不执着,不烦恼,爱自己,再爱他人。”
过生日,白妈妈是这麽对白露讲;新年第一天一睁眼,白妈妈是这麽讲;来寺庙每次都是这麽讲。
因着白露今年需要参加中考,白妈妈提议去寺庙,白爸爸双手赞同,白露永远对白妈妈的提议保持赞同,所以拜完常去的地方,他们转战寺庙的一个专门求学习很好的地方。
白露走一半想去厕所,求完,去最近厕所,出去找人,撞到了一个人,立马道歉。
手上拿着佛珠,一点一点拈着,脸上是岁月对他的笔墨,他擡眼,墨色眸子中是看淡生死,顿了一秒,眸子动了动:“小主可是迷路了?”
白露警惕退後,目光不善看着这个人。
对方笑了笑,自行退後一步,保持安全距离:“你本该是天上云丶人间月,偏偏要来这里当个淤泥啊!”
轻微幅度摇头,嗓音带着不懂的笑声,一步一步走到了别处。
白露碰见这种奇怪的人,直接跟父母说了过程,两人都很生气,後面对他比之前更好了,他由此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两人对他比亲生的还亲。
树叶沙沙落下,风把他们吹远。
白砚撑着伞在外边等人,雨下的不大,“咚咚咚”砸在伞上,看见来人穿着青色衣服,上前:“小白,我可以这麽喊你吗?”
白露袖子上有一处沾染上雨水,浅青色变深,他不在意用手挤下水:“你随意。”
白砚记起昨天傍晚那事,踌躇开口:“小白,你跟何现很熟吗?”
出租车进不了别墅区,白砚没有坐车出去接,白母一开始要求直接去白露住址接人,白露没让,两人现下漫步雨中。
白露有些惊讶:“你知道他?”
现下轮到白砚惊讶:“我是他教练。”
回忆一下,他真没关注过何现教练是谁,他又跟这群人不太熟,自然不会去关注这个。
原来他就是经常被何现挂在嘴边的教练,白露笑出声:“大哥,你们应该有查过我,应该知道何现跟我的关系。”
白砚尴尬:“我们没有过多关注你身边的人……”
“生死兄弟。”
一句话堵住了白砚的话,接下来白砚上演了夸夸机,不是夸白露,就是夸何现。
何现要是知道经常骂人的白砚教练,二十分钟夸他比他这半辈子都多,他估计会兴奋到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