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裴紧紧盯着她,等着她开口。
就在衆人都不知道此刻是什麽情况的时候,女人放低声音,开了口:“你抽烟了。”
而云裴只是自嘲的扯起嘴角:“是啊,离开了那里,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需要去顾忌这顾忌那的。”
杨佳蕊眯了下眼,让自己语气尽量平和:“你就一定要这麽和我说话吗?”
“那您呢?”云裴也不肯往後再退一步,“您一定要这样吗?”
他说完,场面又再次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裴似乎压不住了,他说:“妈,为什麽您就一定要咄咄逼人呢?!”
此言一出,身後的衆人都惊了:“妈?!”
云裴紧盯着杨佳蕊,没有说话。
女人淡定的看他,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我不想跟你多说,你现在,跟我回家,不许再打这个破游戏!”
云裴听了,忽地冷笑了一声:“以前我可以特别听你的话,甚至毫无怨言,可现在,你别觉得还可以再命令我!”
“云裴!”杨佳蕊气的吼了一声,“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那你呢?”云裴猩红着眼睛问她,“您是不是想逼死我?!”
下一刻,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了下来。
“放肆!”杨佳蕊气的嘴唇都在抖,“我平时就是这麽教你的?我教你这麽跟长辈说话的?”
云裴脑袋偏了一侧,他双眼瞪大,怔了一下。
就连盛凌他们都惊了。
他们第一次见这样的云裴,第一次见他爆发出强大的情绪。
此刻他们大气不敢出,想说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开口。
云裴却淡定的很,他擡起眼睛,面上平静的可怕,他嘴角的笑意很冷:“小的时候,我就没有别人口中所谓的自由,我甚至比别人都要听话,无条件听从你的安排。”
“别的小朋友在外面放纸飞机的时候,我在背课文。”
“他们在互相分享零食的时候,我在做卷子。”
“他们在外面玩到傍晚时,我在上家教课。”
女人安静的看着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安静。
盛凌他们也终于听到了他的童年,以及过往。
云裴没有流泪,他在笑着吐露自己的不满:“我以为只要我听话,只要我认真做好你交待的每一件事,你就会开心了。”
“後来我发现不是的,”云裴敛了笑,冷冷的说,“你就像一个无底洞,永远都不会满足,无论我拿多少个第一,你也只会说“别高兴的太早,继续保持”。”
“我的生活里,要背数不清的文字,做着堆不满的卷子,过着无法空闲的时间,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养成工具,我就不配拥有自己的灵魂!”
杨佳蕊嘴唇动了动,她轻声说:“那我这麽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己吗?”
“可哪有你这样的!”云裴低吼道,“但凡我做一件违反你所安排的事情,你就要不择手段的毁掉!”
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您不记得了吗?被你逼出国的那个孩子,您不记得了是吗?”
杨佳蕊觉得好笑:“你们那个年龄,不好好学习,就搞那些不务正业的事情能有什麽用?”
她看着他问:“那你告诉我,妈妈这麽做,想让你考个好大学,希望你的後半馀生可以不用这麽累,是妈妈错了是吗?”
云裴轻眯了下眸子,他扯着嘴角淡淡的笑:“你总借着为我好的名义教我怎麽做,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你说什麽?!再说一遍?!”女人彻底怒了。
云裴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没有再开口说话。
会议室又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云裴也不想再多说什麽,他觉得说再多也没有意义,这些事情永远无法沟通。
他二话不说,转身出了会议室。
女人似乎站累了,她往後退了一步,坐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她仰头叹了口气。
陈常清和阿橙互看了一眼,盛凌几个人也互相对视,最後他们走了出去。
阿橙两人也离开了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