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反应慢半拍的跟上。
他们两个人下了飞机就往凌母所在的医院赶,在前台问了凌母的情况,前台告诉了他病房号。
盛凌急忙的寻找到病房,两个人站在病房门口,他转动门把手,门开了。
两人的身影出现在女人的视线里,她很快就笑了:“阿凌怎麽回来啦?”
盛凌走进去,走近她的身边,在病床边蹲下来,眼里都是心疼:“阿妈,你感觉怎麽样?”
“不用担心,阿妈好着嘞,”女人笑的很温柔,但脸色不是很好,“你不要听那些医生乱说哩。”
“好。”盛凌答应她,殊不知,眼眶里都是泪,“我不听。”
女人很相信他,丝毫不会有任何防备。
外面的天色暗下来,嘈杂的医院也变得安静,过了一会儿,盛凌两人去向医生问了情况。
医生说。
“她这已经属于病情恶化,我们都建议她做手术,她不肯。”
“她说什麽,她自己的情况她自已了解,才不会乱砸钱。”
“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发病了吧?”
两人从医生的办公室里出来,盛凌听完那些话,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云裴站在他的身後,不知道说什麽,此刻安静就是最好的办法。
盛凌面对着墙壁,他现在才想到,女人的病应该存在很长时间了,只是她从来没有跟盛凌说过。
他甚至看也看不出来,一直觉得她身体很健康。
直到他接到的电话,他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盛凌握紧拳,猛地一拳砸在墙面,自责了起来:“我是不是特别没用,为什麽对我好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我而去?”
“我做错了什麽?”他问。
云裴走上前几步,叹息一声:“你别把事情想的这麽坏,这里的医院不行,那我们就换,总会有好的结果。”
“换?”盛凌低着头,垂下眼睫,似在思考,“换去哪儿?”
“去大城市吧,盛凌。”云裴说。
云裴和盛凌在赴野又待了两天,盛凌本想等凌母的情况好点再跟她开口提去深川的事。
盛凌也明白,凌母不是特别轻易答应的。
两人今天来了医院,盛凌刚开门走进去,就看见凌母换了病号服,她脸色看着也没有好转。
盛凌连忙走过去,焦急的问:“阿妈,您这是做什麽?”
凌母转过身,拉住他的手:“阿凌啊,我们不住院了好不好?住院也要交好多钱的哩,阿妈不想你白交这麽多钱。”
“阿妈,”盛凌轻轻按了按她的手背,“只有住院,才能观察你的病情,然後对症下药。”
“可是他们治不好的哩。”凌母说。
“没关系,”盛凌以为这句话说不出口,现在却这麽容易,“我带你去大城市,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个人带着凌母出了医院,云裴订好了机票,在按下单时,他擡起头:“叔叔去吗?”
盛凌扶着凌母,“嗯,我给他打电话了。”
“好。”
等到凌父来了之後,衆人一块去了机场,上了飞机,盛凌安顿好了凌父母,让她休息一会儿,他坐到了云裴旁边。
“先休息会儿吧,没那麽快到。”云裴说。
“嗯。”盛凌应。
盛凌闭上了眼睛,云裴没有睡意,他翻看着手机,在微博热搜顶置看到了一条消息。
昨天,是他母亲的生日。
听说,云爸爸给云妈妈举办了一个生日宴,邀请了很多人,有跟他们问起他的,也有忘记的,还有,曾记得他有病的。
云裴收了手机,没再继续看。
以往母亲的任何一次生日宴,云裴从来不参加。
生日宴也好,亦或是什麽大型活动,总有他的缺席。
後来所有人都在传。
——云家的那个小孩脑子有病。
云裴对此只是笑了笑,他不对那些人置予评价,可他们都忌惮他,那种同情又可怜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