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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第35章

快要到正月的尾巴,倒春寒,张吉请魏顺在他那儿吃暖锅子,张啓渊也正好在家,虽然没人喊他出去迎,他还是擅自去了。

但只是在兄长身後跟着,没能和魏顺说上话。

张吉让人把桌子支在暖腾腾的厅里,摆了花卉,立了屏风,伺候的人只留下两个,除了张吉再没其他人作陪。

魏顺猜到老头子大概要说些什麽了。

果然没错,一坐下就开始举杯了,张吉沉稳,不怒自威,说:“先恭贺魏提督延绥监军大捷,你年轻有为,我自愧不如。”

魏顺也提酒杯,说:“国公哪儿的话,和您的功勋相比,我这些什麽都不算,”

“第二杯,”张吉又说,“也贺喜你接替鹿全胜,提督十二团营,这是圣心所鉴,国之幸事。”

魏顺跟随他举杯:“十二团营是京畿命脉,是您和鹿大人的心血,我必然不敢懈怠,不辜负万岁爷和您的期许。”

魏顺话毕,张吉缓缓颔首,仰起头把盅子里的酒干了。

他们俩的关系是复杂的,魏顺的父母族人死在了张吉手里,他自己又活在了张吉手里,还跟着他来了京城;张吉将那个没什麽意义的生辰“赐”给了他,许他被司礼监的挑选,没了根本,成了太监。

现在,魏顺得权得势,无限风光,却还是无法摆脱被奉国府压制的感觉,勋贵氏族威严正统,受人拥护,不似阉人那样是遭非议的丶见不得光的。

魏顺比东厂的聪明,知道不该和这些人硬着来,于是能利用便利用,能合作便合作,最好的是趁机借力,得到无需费力的好处。

他就这麽安静地坐着,等张吉再发话。朝桌上看去,只见菜全都上来了,主要的是羊肉暖锅:紫铜小锅,底下放碳炉,将羊肉和笋子丶香菇等搁在一起,加了水炖着,炖出了鲜香的白汤。

还有个杂烩的,同样咕嘟着,里边是火腿丶海货,加了些木耳冬瓜。

张吉说:“你监军延绥期间,神机营有个叫江良玉的副将,在自己家被人杀了,你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魏顺答,“是从延绥回来以後听说的。”

张吉:“神机营的案子你出力了,那些证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魏顺:“案子清楚了就好,至于江良玉的死,大概是神机营上层所为。”

张吉忽然笑了两声,赞叹道:“魏提督神算啊,什麽都让你算对了。”

魏顺:“恕我不知道您在说什麽。”

菜还半口没动,下人夹来的羊肉已经冷在了魏顺手边的碗里,他平静注视着张吉,心里却一惊。

张吉嚼着一口肉,还是低笑:“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渔翁得利’。”

魏顺:“国公,还是别说漂亮话了,直说就行,我这人脑袋笨。”

其实,张吉的直接教魏顺不好招架,想来,阶层是一直存在的,叛民遗孤的身份永远在魏顺身上,抹不去,逃不掉,所以,张吉这种人不屑在乎他的感受。

魏顺的眼睛里透出寒凉,却表现得平静丶谦逊,他轻轻弯起嘴角,注视,等着对方再出招数。

张吉说:“你很聪明,想杀江良玉,但担心出岔子,就把证据给了我,借我的手整顿神机营。现在你立了战功,神机营在内的十二团营都由你提督了,聪明,就是聪明。”

魏顺恭敬回话:“这和我是不是聪明没关系,十二团营提督一事,圣上谕旨如此,不是晚辈能提前算到的。”

张吉还在吃,他嘴的动作很慢,想了想,把筷子放下了,用那双略微混沌的眼睛看向魏顺,沉声道:“你和江良玉的恩怨我不清楚,但你肯定是想杀他,因为他拿了你的把柄。”

魏顺:“没这回事儿,您别诈我了。”

张吉点头,假笑:“不说这个也好,那就说说别的。”

大阴天的,虽然是中午,但屋里很暗,从魏顺的方位直直看过去,张吉的神色是锋利的,他重新拾起了筷子,说:“聊聊你跟我们家小老五的事儿。”

“行,您说。”

新话题让魏顺猝不及防,他把拇指折进手心里,攥成了个拳头。

张吉:“你俩走得近,我不拦着,但你知道,我们是将门,不搞文人那套风流,张子深他又是个败家的,你从他那儿什麽都得不到。”

“得不到什麽?我没明白。”

不由得,魏顺的心开始突突跳了,不是他怵,而是他对张啓渊确实有过那种心思,他不想张吉知道那些,因为将私情牵涉进公务,会很难办。

却没想到张吉就这麽说出来了。

他叹息:“你与七皇子……我听说了一些,不过这是你们私人的事儿,和朝廷没关系,我也不必要问。你要知道张子深他是个顽童,不学无术,跟皇子可是不一样的。”

“国公,”魏顺的脸一下子冷得可怕了,他盯着张吉,说,“您最好别将什麽事儿都推在我身上,你的孙子在你眼里是天之骄子,在别人眼里不一定是,我监军延绥那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整天在西厂门口站着,赶都赶不走。”

张吉从容的神情垮掉,改为尴尬和愤怒,他松开手,将瓷制的汤匙搁在了碗里,发出“叮铃”一声。

他说:“别生气,吃菜,张子深我早已经教训过了,魏提督可以放心。”

“没所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没工夫在意,”魏顺说,“至于他今後上不上我那儿去,我也管不着,腿是长在他身上的。”

一顿安排在中午的酒菜,到後来结束了,魏顺也没吃几口,纯粹是被张吉恶心饱了。

他本来不打算去见张啓渊的,可临时改了主意,让徐目去找了崔树跟毛久,然後,张啓渊派这俩人去西角门等着了。

魏顺从奉国府的正大门出去,又从角门进去了。

怎麽说呢,张啓渊的感觉是受宠若惊,觉得脑子被厚重的糖蜜糊住了,发蒙发晕,他带着珍儿和新来的俩丫鬟,站在路上等着。

好一会儿了,魏顺被崔树跟毛久带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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