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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第65章

白天赶远路,晚上遭一堆人拿绳子捆,这会子,张啓渊躺在床上还没回神,发呆看着帐子顶。

他一边摸堆在床里的被子,一边等魏顺上来。

还慢悠悠说着:“我倒想和他们拼命呢,谁知道带了那麽多人来。”

魏顺换完衣服上床坐着,放下一层帐子,问:“我没和你大哥他们硬来,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张啓渊摇摇头:“没有。”

魏顺:“我看那架势,他们是要把你捉回去,不会伤你,我没敢添乱,担心出什麽差错,还有就是,咱们今後只能在这儿了,我最好别招惹他们。”

张啓渊懒懒的,抓着他的手晃晃,问:“你很怕他们?”

魏顺显得委屈:“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打算破罐子破摔了,结果反倒谨慎了,可能真像是别人说的那样,在一个低的位置上,人慢慢会变得怯懦。”

张啓渊还是晃着他的手,安静听他说话。

魏顺:“徐目刚才训我来着,放在以前,他哪儿敢训我啊,可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连句强硬的反驳都没有。”

他眼睛红,眼皮擡起来,沉默片刻,音调微微擡高:“我是没什麽东西能压着他了,现在跟那砧板上的肉一样,谁都来割一刀。”

张啓渊看着他,然後,缓缓坐起来,猛地抱住了他。

他爱惜地摸他头发:“顺儿,你去找万岁爷,求他原谅,回到他身边去,还当你高高在上的提督吧,西厂公堂上最高的座儿,那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魏顺没忍住,两只眼睛的泪一齐涌出来。

张啓渊才是最懂他的,他想。

这下子,魏顺终于能承认不甘了,彻底没包袱了,他抱着他爱的人哭出声:“想回去也不是为了什麽,就是受不了那些人那样看我,是我太贪慕虚荣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张啓渊用衣裳袖子给他擦泪。

还抱着他,哄他,任他接着哭,说:“贪慕虚荣就贪慕虚荣,又不是坏事儿,这天下都是因为贪慕虚荣来的。”

魏顺搂着张啓渊的脖子,心想自己现在撇嘴流泪的样儿一定难看。

于是哭得更伤心了。

“你说说你,”张啓渊袖子全湿了,手边又没别的东西,只好扯过床帐子,说,“有事儿跟我说就行了,徐公公他心情不好,你倒好,还缠着说,怎麽着,遭骂了不是?”

魏顺轻轻捣他一拳:“又不赖我,是他没规矩。”

张啓渊还是安慰,张开手掌摸他耳朵,又摸他头发,结果听见他说:“张子深,我没有保留,把心里想的全告诉你了,要是你今後丢下我,我真就完了。”

张啓渊心里一惊,觉得他说梦话,就在他湿哒哒的脸上亲了一口,低声道:“顺儿,都是些还没发生的事,想它干嘛?我说过,就算我命丢了,你也不会丢了。”

魏顺跪起来,和他脸对着脸:“想起徐目方才劫人,顿时觉得你也像是刀,架在我脖子上,今後我是死是活,全看你了——”

张啓渊呼吸变急,一下子使劲儿,把魏顺的腰抱住了。

然後发呆,脸贴在他胸口,直愣愣,说:“顺儿,为你逃出奉国府一千次,我也愿意。”

这下子,张啓渊算是在魏顺家住下了。

魏顺这个家很小,没描彩的斗拱,没垂花门,也没数不清的亭廊,只前後两个院子,再就是一个厨子,加上一撮只手能数过来的下人。

好在这旧旧的院子还算宽,王公公闲着没事儿栽了很多花草,摆得到处都是,人待着清静,眼睛看花不无聊,心情畅快。

魏顺和张啓渊,腻乎的两个人。魏顺白天通常不在,张啓渊就在房里待着,将新书写写,然後晾干墨摞起来,藏在厢房个常年没人打开的柜子里,上边还用一沓书挡着。

他对魏顺有所保留,保留的就是这写书的事——他正是他最崇拜的作者“绯扇”的事。

至于为什麽至今瞒着,张啓渊有他自己的想法。

魏顺太喜欢绯扇了,他想,这种喜欢不是什麽浅薄的私情,也不是两个活人之间的思慕纠葛,而是一份干净的丶世俗以外的向往。

也是魏顺绝望无助时最後的安抚。

那麽就别说出真相了,那麽就为他留着好了,一个人分成两部分爱他;人可能会病丶会死丶会因为外力分别,但书不会。

前几天夜里,光着的俩人躺一起,魏顺还在提呢,说不知道绯扇什麽时候出下本书,说《雨罗衣》已经看了十来遍,倒背如流了。

张啓渊逗他,说:“给我倒背一个听听。”

魏顺聪明,枕在他胳膊上翻过身来,说:“衣,罗,雨,背完了。”

“耍赖,”张啓渊用两根指头轻轻弹他脑门儿,说,“哎,这几天趁着你去神宫监,我把你那箱子里的书全看了,《雨罗衣》也看了。”

魏顺半边脸压在他臂弯里,质问:“谁准许你碰我箱子的?”

“没谁准许,我碰就碰咯,”张啓渊看着他纵情後的小模样,一点儿都害怕不起来,所以理直气壮,“下次还碰。”

魏顺:“你嫉妒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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