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乔妧抱回了山洞。
不在意的神情终于出现了皲裂。
“是他们吗?”
时禹咽了一下口水,不是很想承认,但乔妧明显已经心中有了猜测,并且坐实了这个猜测。
“妧妧,他们的目标是我,你躲在这里,不要出去,知道吗”
乔妧站起来,“我们一起躲起来不行吗”
这座小岛虽然比孤岛小,但同样拥有一片神秘幽深的密林。
左右横竖是一死,乔妧更偏向密林。
“不,妧妧,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一个,你躲好就行。”
“可你被捉走了,我一个人留在岛上,和死路无异。”
时禹不说话了,眼神暗沉,琥珀色的瞳孔渐渐变色,竖瞳糊上一层迷雾。
“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在这等我。”
时禹转身离开,带着坚决。
庞大的船只靠岸,两队人走了下来,每一个都人高马大,手里持着一把长枪。
时禹死死盯着中心,两队人马整齐在两边按部就班站好,中间的位置,一个女人缓缓走了下来。
一身黑色风衣,红唇烈焰,波浪的卷发在海风里飘扬。
刘心言唇角勾着笑,手里把玩着短柄麻醉枪,“我找了你们好久呢。”
“你违约了。”时禹目光深沉近墨,吐出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刘心言笑,手臂擡起,被举起的麻醉枪瞄准时禹。
“我後悔了。”她手指扣动扳手,枪口直直对准他,时禹没动,竖瞳微眯。
突然,她手腕翻转,枪口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偏移,“咻”的一声刺破空气,发射出的麻醉枪正中远处藏起来的乔妧。
那里传来一声短促的闷哼,乔妧的身影晃了晃,软软地跌了下去。
“妧妧!”时禹竖瞳紧缩,就想冲过去,刘心言给了一个眼神身旁的保镖,两名保镖抢先一步上前扶起乔妧。
“不准动她!”时禹嘶吼,空气震颤,一股狂风掀起黑风衣的衣角。
刘心言示意保镖将乔妧带到船上,时禹的瞳孔彻底变成竖瞳,虹膜泛着深海般的幽蓝,橘色侵蚀琥珀色,和幽蓝交错。
“你伤了她!”他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清润,而是带着海水的咆哮,每个字都像从深海沟里捞出来的,裹着刺骨的寒意。
刘心言眼里没有恐惧,更多的是兴奋和惊喜,视线上下打量时禹,“你放心,只要你跟我走,我不会伤害她。”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时禹冰寒的目光泛着冷峭。
一旁的两队人倏地同时开枪,枪声在沙滩上炸开,子弹擦着时禹的肩头而过,一股灼热的痛感在大脑皮层形成。
“抓住他。”刘心言局外人一般淡声吩咐道。
时禹动作迅速,躲闪利落,可是二十几个人的咄咄包围,他难免吃力。
“砰——”
时禹刚稳住身影,颈脖处兀地一麻,像是被蚊子叮了口,可随即那股麻痹感顺着血管疯长,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船只上站着另一个保镖,得意地举着枪,那支麻醉剂并非直线射出,而是在接近时突然炸开,细小的针珠像霰弹般散开,时禹就这样不幸中招了。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指尖抠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对抗那股汹涌的睡意。
刘心言缓步走近,手里随意把玩着麻醉枪,红唇扬起的弧度毫不掩饰,居高临下地睨着时禹,“知道我为什麽要後悔吗?”
冰冷的金属触感抵在颈侧,时禹愤恨地瞪着人,刘心言轻啓红唇:“当然是因为我发现你更有研究价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