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悄悄蜷缩,“你没用了,你失去了可以被我利用的价值,所以我不想养你了!”
乔妧眸底淬着冷光,“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
“别开玩笑了,你有什麽值得我喜欢的,愚蠢的信任还是可笑的单纯”
“这些廉价的东西,我从来都不需要!”
时禹身体猛晃了一下,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犹如一记重锤,砸得他胸腔发闷,连带着呼吸都带着疼。
“不要再说了……”
“你不要再说了!”
时禹痛苦地捂住胸口,眼底的光彻底熄灭,只剩下破碎的失望。
乔妧看着他,眉心动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压抑住内心翻滚的酸涩。
她没有必要将话说得那麽绝情,可是不这样的话,他又不会死心。
他不肯离开。
她深深叹了口气,移开目光,“睡觉吧。”
内心疲惫至极,脑袋一枕下,睫毛立马粘上湿意,眼泪滚了下来。
……
乔妧第二天醒来时,眼皮特别地沉重,她揉了揉眼睛,然後盯着天花板出神。
她听到隔壁的铁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她听到楼下嘈杂的喇叭声和小商贩的叫卖声。
她听见傻鱼的哼唧声……
不对,没有时禹的声音。
乔妧侧头,床里的位置空落落的。
时禹呢
乔妧反应过来後倏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个点,还没到他上班的时间,他去哪了
乔妧起身找了一遍,屋里屋外,楼上楼下都不见他的身影。
她回屋拿手机拨打他的电话号码,铃声持续响起,他不接她的电话。
他这是……跑了
乔妧拢起眉心,那她明天怎麽跟人家交代。
来不及多想,她立即跑到街上找,包括他打工的餐馆。
逢人就问,可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见过他。
她的状态就宛如他当初丢了垃圾一样。
那袋垃圾于他来讲很珍贵,他于她来说又何尝不珍贵。
乔妧请假找了一天,始终没有发现时禹的踪迹。
他是躲了起来,她知道。
她站在马路边等红绿灯,眼前的车流像凝固的河,红色的尾灯在夕阳的馀晖里晕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乔妧怔怔地望着前方,有些出神。
他是恨她无情,还是单纯不想离开,所以找地方躲了起来,她不从得知。
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明天救助所的人来接他,她应该怎麽说呢
“嘀——”
身後的喇叭声骤然炸开,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乔妧猛地回神,才发现绿灯早已亮起。
她甩了甩脑袋,拉回出走的思绪,快步走过马路。
……
天边的云霞出海曙,薄雾弥漫,乔妧睁开了眼睛,眼底盈着一层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