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讽刺啊”他自嘲地冷笑,“难道我还要感谢她不成?”
窗外骤雨突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沈誉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比窗外的天色还要暗沉。电视里循环播放着边晟被捕的新闻,那张与他年轻时几分相似的脸,此刻正被铐上手铐。
“去查!”沈誉厉声喝道,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但更可怕的念头已经被无限放大,如果边晟真是自己的骨肉,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该如何向关梨交代?对儿子的亏欠,要怎么偿还?
记忆闪回古江村,沈誉想起那村长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当时村长一直在说:“其实你儿子你儿子”
他该听完那句话的。原来那村长一直知情,自己儿子并没有成功地献祭给山神,他应该是被人救了。
“哈”沈誉笑出声,这笑声比哭还难听。
他的儿子没死,他的儿子还活着!
可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喜悦,而是撕心裂肺的痛,因为他亲手把儿子送进了监狱!
“边晟是我的儿子”
“若是他知道真相,会恨死我这个父亲吧”
说完,沈誉踉跄着扑向关梨的画像,用额头抵着冰冷的相框:“老婆,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看着边晟,我都快忘了年轻时的自己长什么样了,真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审讯室
边晟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手腕上还带着手铐。
他很平静,内心毫无波澜。
“边先生。”警官将尸检报告推到他面前,“白水水抢救无效死亡。尸检确认死因是薰衣草引发的过敏性休克,而她的婚纱上检测出了大量含薰衣草成分的玫瑰香水。”
边晟微微挑眉:“所以呢?”
“婚纱是你亲自监制的,最后经手的人也是你。”警官盯着他,“你有动机,也有机会。”
边晟忽然笑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警官,如果我要害她,会蠢到在自己经手的婚纱上动手脚?”
“第一,白水水对薰衣草过敏是公开信息,我若真想害她,何必用这么明显的方式?第二,婚纱是我做的,但喷香水的机会太多了,化妆师、伴娘、甚至白水水自己都可能接触香水。第三,你们检测到的薰衣草成分,真的只来自香水吗?”
“定妆喷雾、发胶、甚至化妆间的香薰,都可能含有微量薰衣草。白水水当天情绪紧张,身体状态本就不好,轻微的过敏原叠加导致休克,这很奇怪吗?”
警官皱眉:“但香水浓度异常高。”
“那就更可笑了。”边晟嗤笑,“如果我要下毒,为什么不直接用纯薰衣草精油?非要掺在玫瑰香水里,等着被你们检测出来?”
“你们该查的不是我,而是谁有机会接触白水水,是谁,最希望白水水死在婚礼当天。”
警官合上案卷,对旁边的年轻警员使了个眼色:“去调取婚礼当天所有接触过婚纱的人员名单,重点排查化妆师的个人物品,再重新勘验新娘休息室,特别是化妆品和香薰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