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琳琅一听这话有些生气,就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说话莫名其妙,语气还说不上好,可这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不是她一人就能做得了决定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喝那药,但装装样子总是行的嘛。”
老太太既然都特地交代给她那箱子,想必就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这府里又有那麽多人,保不齐奶奶不会从其他人嘴里问出什麽来,夏琳琅的意思,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做准备。
顾筠同她说,挑着眉毛问:“你的意思?”
夏琳琅点头,说:
“奶奶只是让他们替你熬药,又没真让他们看着你喝,等他们端上来,你想怎麽处置都行。”
若是那天老太太突然寻人问起,两人总也有个说辞能糊弄过去。
这提议听起来没什麽不好,顾筠似乎也没有什麽理由拒绝,就是在他点头答应的那一瞬间,有那麽一丝荒唐的想法划过他大脑。
倘若两人之後,真的有了子嗣,那她还是心心念念的想着要回昌平吗?
…
有关于夏琳琅究竟会不会回昌平的这件事,顾筠心里也不敢确定的说会还是不会。
但他想的却是,有些话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且成婚过後,也并非什麽都没有发生,可即便是这样,夏琳琅都还有要回昌平的心思,那是否说明,他这婚後几月以来的所做的事情,人姑娘压根就没明白是什麽意思?
休沐过後就是繁琐的公务在等着他,春闱将近,六部和三司的事情也是只多不少,他心里烦闷,行起事来也免不了生了燥意,就连身边跟着的阿衡也变的谨慎许多。
年节过後,彭城的案子终于是在李循的手里办妥,眼下只需将案子结了,事情便可告一段落。
好不容易了了一桩大事,李循总算是可以休憩一段时间,他们李尚书念及他年节都在外,特意让他不用操心这次的春闱,眼下闲来无事的他今日不知怎的,就来了这大理寺瞎逛。
“我说顾少卿,顾大人,你今儿是怎麽回事,是吃错了什麽药吗,说话怎麽那麽重?”
只见顾筠面色不改,手上在清理别的卷宗,寡淡的开口:
“有吗?”
李循凑过来看,点头:
“可不,我说你是怎麽回事,彭城的事情我好歹替你善了後,这怎麽才回京不久,你就又是这幅样子?”
顾筠这次没理他,只一直忙着手上的事情。
李循眼观鼻鼻观心的看了他一会,觉得他这样子有些似曾相识,绞尽脑汁的想了一会,终于觉出些端倪来:
“不会是,又和你那心心念念的新婚夫人有关?”
虽然对方还是没有说话,但敏锐的李循还是眼尖的看到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像是闲来无聊的生活里终于发现了新鲜事,李循趁热打铁的追问:
“我又猜对了?”
顾筠:“…”
“快快给我说说,究竟是怎麽回事?”
顾筠终于擡头看了他一眼,里面情绪又嫌弃,却又有着无可奈何的妥协。
“怎麽?都这时候了,你那夫人竟还想着要回去?”
“她倒是没说要回去,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有些话尚还未完全说开。
李循手指轻点着桌案,脑子里想的还是之前他那同僚是怎麽和他夫人和好的。
半晌,他擡头问顾筠:
“你真没做过什麽让人家姑娘生气的事情?”
他又仔细的回忆了一番,从彭城回来後,两人就从国公府搬了出来在,这些日子也都相处的融洽,真的没有李循说的那种惹她生气的事。
李循得到答复又想了会,欲言又止的样子,想说又不想说的,顾筠看不下去了,先开了口:
“有话就快说,别卖关子。”
“这话不一定全对,我也是半路听来的,但既然你已经想不出别的法子,那还不如试一试。”
“大家不是都说‘酒後吐真言’,要是你夫人什麽都不说,你又不想去猜,你们何不喝点酒,接着熏意有些话不就能顺理成章的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