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在女尊世界,丈夫晚上进妻主卧房只有一种含义。果然,杜羽泽的耳根瞬间红透,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不丶不是那个意思!"随欣连忙解释,"我是说。。。你带着书来,我们。。。讨论功课。"
这个解释似乎让杜羽泽更困惑了。在他的认知里,妻主召丈夫夜间入房,除了侍寝还能有什麽别的目的?更何况随欣病愈不久,按理说不该行房事。。。
"妾身。。。明白了。"他最终选择顺从,行了一礼後退下,背影透着说不出的别扭。
随欣扶额叹息。文化差异太大了,她得小心别再闹出这种误会。
傍晚,方原又来送晚膳。这次随欣特意观察他与杜羽泽的互动。有趣的是,虽然方原身份低于杜羽泽,但两人之间并没有明显的剑拔弩张。方原对杜羽泽行礼,杜羽泽则微微颔首,态度称得上和气。
"你们。。。关系不错?"随欣忍不住问道。
方原正在布菜的手顿了顿:"回妻主,正夫待人宽厚,从不苛责下人。"
杜羽泽轻声道:"方原做事勤勉,将妻主照顾得妥帖,是他的功劳。"
随欣看着两人,突然觉得这个女尊世界的人际关系比她想象中复杂得多。理论上杜羽泽应该嫉妒得宠的通房,方原也该巴结正夫才对,但现实似乎并非如此。
用完晚膳,杜羽泽果然带着几本书来了。他换了一身素净的居家常服,头发松松地挽起,比白天少了几分拘谨,多了些随性之美。
"妻主想先看哪一本?"他轻声问道,在离床三步远的椅子上坐下,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随欣随手一指:"就从《论语》开始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让随欣大开眼界。杜羽泽对经典的熟悉程度远超她的预期,不仅能背诵大量段落,还能引经据典地分析其中的微言大义。
更难得的是,他的讲解深入浅出,让随欣这个现代人也能理解那些晦涩的古文。
"你真该去当老师。"随欣由衷赞叹。
杜羽泽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地合上书:"妻主慎言!男子岂可妄为人师?这是大不敬。。。"
随欣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在这个世界,男性担任教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我只是觉得你讲得很好。"她轻声解释。
杜羽泽的神色缓和下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妻主过奖了。。。妾身只是把王教谕的讲解转述一二。"
夜深了,杜羽泽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妻主。。。明日要唤方原来侍寝吗?"
"啊?"随欣一时没反应过来。
"按规矩,妻主病愈後应先与正夫同房。。。"杜羽泽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若妻主偏好方原,妾身。。。可以安排。"
随欣的脸刷地红了。她还没准备好和这个世界的"丈夫"发生那种关系!
"不丶不用了!我。。。我还要养病!"
杜羽泽疑惑地看着她:"可妻主明明已经。。。"
"我是说。。。内伤!对,我还有内伤没好!"随欣语无伦次地解释,"大夫说。。。要静养一个月!不能行房!"
杜羽泽将信将疑,但还是顺从地行礼退下。
房门关上後,随欣长舒一口气,瘫在床上。这个世界的人际关系太复杂了,她得尽快适应原主的身份,否则迟早露馅。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随欣望着那陌生的星空,思绪飘回原来的世界。不知道那边过去了多久?简梁会不会又打电话来?公司有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但眼下,她有更紧迫的问题要解决——如何在没有原主记忆的情况下,僞装成一个准备秋闱的秀才?如果考砸了,会有什麽後果?
随欣摸着下巴思索。也许。。。青空珠能帮上忙?如果能从原世界带些参考资料过来。。。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