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三个回合,恒峥便抓到耶律绪的破绽,长枪猛地一挑,将耶律绪手中的弯刀挑飞出去,紧接着,他将枪一横,狠狠扫向耶律绪的马腿,马儿受惊,前腿一软,将耶律绪掀下了马背。
耶律绪狼狈摔倒在地,仰视着恒峥,心中第一次涌起畏惧的情绪,他知晓自己今日恐难再取胜,若纠缠下去,定会性命不保。
故而,耶律绪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捡起飞出的弯刀,转身上马朝着大部队方向狂奔而去。
一边跑,耶律绪一边大声放话。
“盛军鼠辈,今日算你们走运!下次再战,我定要将你们杀得一个不留!”
恒峥岂会让人轻易逃脱,他拍马追赶上去,长枪如影随形,直逼耶律绪後背。
耶律绪吓得魂儿都飞了,拼命催动马匹,加快逃跑的速度。
西辽军队见主帅落荒而逃,顿时军心大乱,他们也跟着纷纷掉转马头,跟着耶律绪逃命。
盛军将士们见此情景,士气大振,纷纷高呼。
“杀!杀!杀!”
如潮水般朝着西辽军队追去。
一时间,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西辽军队在盛军的猛烈攻击下,节节败退,死伤惨重。
耶律绪带着残兵败将四处逃窜,直到远离了盛军的追击范围,才敢停下脚步,他望着身後狼狈的军队,心中又气又恼,他想不到自己精心谋划的挑衅之举,竟会落得如此惨败下场。
另一边的盛军大获全胜,恒峥看着眼前欢呼的将士们,心中却没有多麽喜悦,这帮西辽贼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下一回的战斗只会更为激烈。
残阳如血,将大地染成一片悲壮色彩。
衆人神情肃穆,脚步沉重地擡着严佩与霍弘范的棺椁,缓缓走向早已选定的安息之地。
严行恭与严浩良亲手将二人合棺放入挖好的墓xue,再一捧一捧填入黄土。
严家人身着素服,面容悲戚,依次走上前去。严老夫人老泪纵横,颤抖着双手捧起一把土,缓缓洒进墓xue,声音哽咽。
“佩儿,你与弘范一路走好,你们是为国捐躯的英雄,盛国不会忘记你们,为娘也不会忘记你们。。。。。。”
霍家两个儿郎双膝跪地,对着父母的棺椁郑重磕下三个头,发誓要为他们报仇雪恨。
严如意泪水决堤,泣不成声扑在自家母亲怀中,不忍再看下去。
营帐中,柳念正专注研究着西北的山形地脉,她面前的羊皮地图上,详尽标注着各处山川丶河流与关隘。
柳念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线条不断移动,面容沉静,琢磨着合适的突破口,才能在这场残酷战争中出奇制胜。
此时,帐外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卢家兄弟二人趁着表哥不在,偷溜进来,面上带着狡黠笑意。
卢屹言率先开口道。
“嫂嫂,我们打算夜游银蛇山,你可要一道前往?”
柳念回忆起方才地图上那处山脉——银蛇山,是西北本地的一大奇景,每逢入夜,山石在月光映照下,就像一条条银蛇在游动,颇为壮观。
卢昭阳接着说道。
“对了,严家小姐也会同去,自她姑父姑母过世後,一直郁郁寡欢,她想顺道去散散心。”
柳念一听,心中微动,她知晓严如意这些时日极为煎熬,能陪着她去散散心亦是好事,且那银蛇山的景色确实让她有几分向往。
然柳念脑中突地浮现出某人,上回因她自己一时冲动,跟几个小的闯了大祸,被那人狠狠打了一顿臀,还严厉教训她要懂得分寸,不可再如此莽撞。
想到这儿,柳念不禁有些发囧,脸颊泛红,她可不想再被那人当作稚童那般对待。
柳念最终还是委婉拒绝了卢家兄弟。
“多谢你们的好意,今夜我就不去了,战事叵测,如今需得专心研究这山形地脉,为後续做准备。”
卢家兄弟见柳念心意已决,也不好再勉强,只得无奈离开营帐。
柳念望着二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又继续埋头研究起地图来。
严曾不顾自身伤病,风雨兼程赶往西北,那些旧伤始终隐隐作痛,每走一步,似有无数细针在体内乱刺。
然他不愿因病体耽误分毫,可身子终究不是铁打的,在连续数日的折磨下,伤病愈发严重。
直至严曾眼前发黑,脑袋如被重锤猛击,整个人从马上直直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