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载赶忙爬着来到了他所住的屋内,手上的皮被剥下,按在地上,被沙土磨蹭,疼得李载全身都在晃,可擡头看一眼杀神样的顾谨行,他只能咬咬牙,继续向屋内爬,四道血痕。
来到屋内,李载深吸了一口气,钻到了床下,一阵痛苦的哀嚎过後,捧出了一个红木盒,
盒子上沾上了李载的血,顾谨行并没有将盒子接过,而是直接将盒子打开。
在打开的一瞬间,几根细小的针就飞了出来,直直的朝向顾谨行的面门而来,
即使早就知道会有暗器,可顾谨行还是生气了,一脚将李载踹倒在地,心底奔腾的戾气无处释放,只好用脚踩上他裸露的手掌,“你敢骗我?”
李载知道这下他是跑不掉了,崩溃大喊出声,“我骗你怎麽了?你娘我都骗过了,我还怕你吗?”
“你个兔崽子,怎麽没死呢?!我当时就该一剑捅死你!”
“你和你那早死的爹一样让人讨厌,凭什麽你们能当大官住大宅子,我就只能跟在你们身後,我就是要弄死你们这些达官贵人!”
李载越说越癫狂,“哈哈哈哈,你们都死了,钱就都是我的了,我也能回建都当官了,哈哈哈哈”
“我也能当官了,哈哈哈哈”
听到李载的话,顾谨行面色未有改变,静静等着他发完疯。
李载说着说着,就感觉周围过于安静了,除了远处的虫鸣声,没有其他的声音,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顾谨行,李载突然栽倒在地,“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脑袋撞到桌腿,反而使他清醒了一些,眼睛中的癫狂逐渐褪去,脸上突然挂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我最恨的就是你们这副样子,高高在上,目中无人,”
“让我感觉我就是你们脚底下的一只蚂蚁似的,让人嫉妒,让人恨。”
看着李载恢复正常了,顾谨行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玉佩去哪了?”
“我丢了。”李载说完後,特意看了一眼顾谨行的脸,期望能在上面看到一些崩溃的表情,哪怕是一丝一毫。
可顾谨行只是叹了口气,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後院的几个小孩是你的?”
听到这话,李载摇了摇头,身体软了下去,“你不能,他们只是孩子,你不能对他们下手。”
李载念着念着,看着顾谨行的眼神,停了下来,“你会的。”
是了,顾谨行从小就不是个好性子,只不过先前被人管着,
现在,还有人管他吗?
李载的身子佝偻了起来,声音嘶哑,“我说,我说了,你就放过他们。”他现在已经不奢望顾谨行放了他,起码能保住屋後的孩子们。
“那天,我去县里为夫人买药,被一个戴面具的男人拦住,身形中等,建都口音,给了我一些银子,并用我娘威胁我,让我将盒子中的玉佩偷出,”
“我不想做的,我真的不想做的。”李载跪倒在地上,像是真的後悔了,可顾谨行知道他不仅做了,还趁乱给了他一剑,即使腰间的剑伤已经淡得不成样子了,可顾谨行还深深记得。
“你将玉佩给他了?”顾谨行沉声问道。
李载摇了摇头,“我害怕了,”他在偷完玉佩,捅伤顾谨行後,环顾四周下手狠辣的黑衣人时,他就後悔了,
他不算聪明,但也算有些小聪明,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他将玉佩给了面具男,他肯定活不下来,于是,他趁乱带着玉佩跑了。
“我,我卖掉了。”李载闷声说了出来。
顾谨行闻言,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在哪里卖的?”
“百里外的山木县。”
说完这句话後,屋内就安静了下来,在感受到一抹亮光时,李载突然低声问了一句,“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山下那两人的招式,是我顾家的。”若不是这两人的招式让顾谨行想起些什麽,恐怕顾谨行一时半会也难以找到他。
听到顾谨行的话,李载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还是我大意了。”也许是离开顾家太久了,导致他都忘记了自己是顾家的家仆,学的也都是顾家的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