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多的是男人,时有荤话,穆清有所耳闻,故意问:“你刚才在做什麽?”
没得到回应,她拉住他的腰带,不许他系上。
他冷脸道:“放手,别碰我!”
她哪里是肯听话的人,索性坐住他的腿,抽走他的腰带,大喇喇扒开看。
“你这儿长得真奇怪。”
他揪住被单,侧过脸,露出红透的耳尖。
“听说男人以短小为耻,你羞耻成这样,想必是属于短小的那种。”她呵呵笑话他,忽的咦了一声,“说它小,还就变大了。”
她好奇拨弄,他喘息难抑,低低喊住手。
住手,住手……一声声住手,激得她偏要继续,直到终了。
“唔,好恶心!”
她在他衣服上擦净手,起身要走,可没听到指责,便觉得少了点什麽。
回头一看,躺着的少年羞于见人,正擡手挡住脸,她恶劣地拉下他的手,凑到近处,细瞧他面色绯红的窘态。
“你脑子里装的也不都是圣贤书,以後少用那些破道理来教育我。”
她见不惯他那副清高冷淡的模样,好像读了书有多了不起似的,此後便将这档事当作把柄羞辱他,叫他再也清高不起来,只能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
可风水轮流转,如今,他成了官,她还是贼,反倒让他拿捏。
穆清暗恨,她早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却反反复复提醒她,从前何等不堪。
她瞪着钟临岚,“提起那些事,你不觉得丢脸麽?”
却见他好整以暇,仿佛曾经被玩弄的人并不是他,平平淡淡道:“把你当成自己人,也就是自己碰一碰自己,没什麽大不了的。”
“……”穆清噎住片刻。
她别开目光,咬牙道:“真怀念从前的你。”至少会脸红。
“如果我还是从前的样子,你会放弃小王爷,回到我身边吗?”
见她垂眸不语,钟临岚无可奈何笑了笑。
他那时已有十八岁,纵便文弱,要阻止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亵玩自己,并不难,可是他没有,窘迫却忍耐着不动,仅在口头上略作抵抗。
他很清楚,她揣着叛逆之心,就爱和他对着干。他说别过来,她就会立刻过来,他说别碰,她就一定会碰,他说住手,她就不会停手。
他越是羞愤,捂脸不让看,她越会凑过来,捧住他的脸,用那双清水般的眸子,将他映在眼中。
她的心思简单好猜,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听她斥骂,他惭愧尽消,早忘了其间羞耻为何物,甚而心底欢畅,如暗中饮蜜,对于狼狈的姿态,只当是付出的代价,甘之如饴。
她说怀念从前的他,其实他从未变过,因时过境迁,才不得不改变策略。
“清清,我也怀念从前的你。”
钟临岚望着穆清,想起她那时如惊弓之鸟,把所有人都当敌人一样对待,一张口就没几句好话,对他却还有些温情,骂起来总是有口无心。
可这一晚,听到窗口动静,他猜到是她,却不得不在暗中寻思良久。
白天在玄隐寺时,她瞪着他,如弦紧绷,可没到约定的日子,竟连夜来找他,这其中不可能是出自好意。
说话间,他去拿画像时,见到屋中影子晃动,稍一留意,便发现她对他的茶杯动了手脚。
做得如此明显,还是没怎麽学聪明。
果然,听他说怀念从前的她,穆清便有些羞惭,“怎麽可能?我那时对你那麽坏,你最多就是习惯了。”
钟临岚并不否认,“习惯了能怎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