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原本形状锋利的眼睛向下弯出一点弧度,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
“你快给我挡一下,我得把这个撕了。”
在晏望师严密地掩护之下,庄央终于揭下了脖子上的贴片,重新变为如假包换的beta。
感受到了对方灼热又担忧的目光,庄央终于明白过来此行的目的,“怎麽,还是有点肿麽?可是你说我一个beta,该挂什麽科呢,皮肤科?”
“腺体科。”alpha再次眼疾手快地打掉了他试图触摸脖子的手。
在进入诊室之前,晏望师突然吐出一句话,“待会就说我是你丈夫,不然没法解释标记的事,会被报警的。”
庄央一时凝滞住,他甚至没能和对方对上一个眼神,alpha就步伐混乱地率先走了进去。
然而面对庄央的症状,这里的医生并没有讲出个所以然。
“碰上去会有什麽感觉?”
“……有点痛,和痒。”
“有没有对他的信息素突然开始産生依赖反应,例如需要对方的信息素安抚和标记?”
“……有一点。”
“最近一次标记是什麽时候?”
“大概三四天前。”
庄央知道不能避讳病症,但说出口还是很艰难。
“同时有没有进行其他行为,有没有使用过生殖腔的辅助药物。”
beta的生殖腔不发育,如果不使用药物干预几乎不可能怀孕,他知道医生想问的是什麽了,只是这问题过于羞耻,必须要做心理建设的程度。
“做了,没有吃过。”alpha替他回答了问话,庄央恨不能立刻出了这个门去上吊。
“虽然很罕见,但还是要排除腺体病变的可能。”
医生最终开具了几项化验和影像检查。
这座前身是教会医院的地方是现今西区的唯一公立医院,承载了过量的医疗需求,因而简单的几项检测也需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也就是说检查报告明天才能拿到。
说实话,如果不是被alpha按着,庄央可能会直接放弃掉这些检查直接跑路。
“你不用有负罪感的,这毕竟是个意外,况且我的确没事。”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晏望师的脸色发黑,在心里反复咀嚼着意外两个字,庄央却毫无察觉沉浸在自己的窘迫世界中。
“我明天自己过来拿报告吧,工厂的事……还没有进展呢。”庄央其实藏有私心,他要开始着手确定某人具体的活动地点。
回应的是晏望师抛来的一个冷傲眼神。
他们在西区的落脚点是一间老式的当地院落,庄央粗略估计它至少应当有上百年历史,花园中的苗圃种植着大片紫藤色的不起眼花朵,租给他们房子的人说这是当地人最爱的花卉之一“勿忘我”,代表了永恒流转的爱与回忆。
这里的环境虽然萧索寂寞,人也稀少,但主城区的人们都在用心生活,哪怕有些像活在旧日遗留的影子当中。
庄央又在忍不住对比十四区和这里的世界,谁让这种天然的相似根本挥之不去。
晏望师的气压回来後续就莫名持续降低,在平时他从来不会如此长时间不主动与庄央说话。
拨通电话时,他却未避讳对方,或者说,就像故意要让人听见一样。
“有何贵干呢,晏长官?噢,不对,现在又只能叫晏少爷了。”通话里的女声很好听,但是从冷淡而无波动的语气听来,并不像是乐意与对方开玩笑。
“我有事要问,关于腺体问题,beta的腺体异常拟态。”
“你说吧。”
“两三次左右的标记会産生拟态症状吗?”
“……间隔短有可能,你是S级也有可能。”电话对面的人好像并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腺体産生形态变化是正常的吗?类似于过敏和发炎的症状。”
“我需要确认一下,”仅仅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女声再次响起:“有这样的案例,但是这个案例标记的强度很高,你能明白吧。”
“会引起什麽问题吗,这种情况下,信息素依赖怎麽解决,还可以通过标记吗?”
“一般不会,释放信息素安抚就可以,逐步减低浓度和时间,直到症状减退。不可以标记,你们S级应该不能控制得了标记浓度吧,只会适得其反。”
“我无意指摘你的私生活,不过晏少爷,不得不说你的一个很大优点就是这方面干净。但是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搞出什麽花边新闻或人命之类的,不仅你姐姐的支持者不会放你,你姐姐更会很失望的。”
“带我向姐姐问好。”
“我会的,而且我会如实转告她这段通话。”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