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琳和学校的老师都指出,汪明远一直两点一线,除了买东西和锻炼,平时一般很少出门。
一番调查下来,警察也没辙,只好安慰家属注意接听电话,随时保持联系。
没成想,还没开始进一步调查,一大早就再次接到了周琳的报警电话。
电话里,周琳难掩惊恐,语无伦次:“喂,我,我看到……警察同志,我看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是我先生的。在我家门,门口。。。。。。”
班青进入屋子後,环视了一大圈儿。
这是一间年代感有些久远的房子,同小区的外表一样,显得有些破旧。
屋里摆放着几样红木家具,样式过时,如今的市场上已经很难再买到。
墙壁也早已泛黄,呈现出斑驳岁月的痕迹。
书柜旁边的墙面上,还有些水彩笔的涂鸦,有奇形怪状的火柴人丶几棵树丶远处的山脉,还有一种怪异的动物。
班青走近些,细细地查看,又分析了半天,不太确定地猜测,那应该是画的恐龙。
不过这屋子虽说有些残破,房子的主人却收拾得干净,简洁又利落。
外阳台上,几盆绿萝耷拉着叶子,奄奄一息。
白杨翻了翻T恤,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有些发黑。
从血迹覆盖的面积来看,它的主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此外,胸膛的部位还有几道被割开的口子,细长而凌乱。
领子上,黄色的汗渍和鲜红的血液遍布,已经变形磨损的布料,显示出它主人的节俭。
“早上七点多,家属打开门就看到了放在门口的黑色塑料袋,T恤就在袋子里。”
派出所民警看了看哭得说不出话的周琳,继续说道:“家属以为又是对面邻居放自己家门口的垃圾,一脚踢开,结果袋子里的衣服就散了出来。”
“监控呢?看了监控没有?”白杨问他道。
“楼下监控坏了两年了,老小区管理不规范,物业又不上心,到现在也没修。”
“行吧,那排查一下小区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有可疑人员都记录下来,全部摸排一遍。”
白杨接着又指挥现场的警察收集好物证。
班青站在阳台上里,观察着摆了满满一排的花花草草,而後又蹲下身子,看起来对周琳家的花草很感兴趣。
“你昨晚一直在家吗?家里还有没有别人?”白杨转身,盯着捂脸哭泣的周琳问道。
她一直发出呜呜的声音,时不时还吸一吸鼻子,像是哭到喘不过气来。
闻言,她擡起头,哽咽着嗓子:“昨天报警之後我就一直在家等消息,没有出去过。就我一个人在家,我儿子在安城上大学,我怕他担心,就没告诉他。”
周琳从茶几上扯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有几缕沾了她眼泪的短发贴在了眼角,她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全部捋到耳後。
“那今天早上呢?有没有听到门口发出什麽动静?”白杨接着问道,眼角的馀光看到班青已经离开了阳台,穿过客厅,又走向了厨房。
周琳熟视无睹,不甚在意,认真地回答问题:“没,没有,我打开门谁也没看见,就只有一个垃圾袋。我以为是对门的又发癫,把他家垃圾扔到我家门口,气得一脚踢开了。”
“那你七点多出门做什麽?上班?家里发生这麽大的事情,你昨晚没和公司请假?”白杨扯了一张纸巾,递给她,语气中已经带上了明显的质疑。
周琳仍然听不出来,解释道:“请了,昨天下午就请了。我心里一直突突地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得忘记吃饭。结果今早起来,胃病就犯了,疼得厉害,就打算出门买药。”
白杨点点头,又看了看周琳手里捏成团的纸巾,从盒子里重新扯了一张干净的给她。
然後站起身来,叮嘱她:“行了,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你多保重身体,注意休息,等我们後续通知。班青,走了,去关图中学!”
不知什麽时候,班青已经从厨房走出来,站到电视机旁边。她直愣愣地注视着茶几上的杯子,有些出神,听到白杨的话,才赶紧回过神来。
“走着,一起。”
白杨在汪明远的办公桌上扫视了一圈,没发现异常。
这是张非常整洁的猪肝色桌子,一尘不染。
中间的黑色硬皮笔记本工工整整地摆放着,旁边紧贴着一根黑色钢笔。
左边放着几沓试卷,还没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