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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家院子(第2页)

“耿登他哥——”

“死了,死了二十几年了。呸!不成器的东西,死了就算了,害了一大家子人,连累大家跟着他受累!不得好死的东西!”

班青眼见着耿家婶子越来越激动,端起桌上的搪瓷盅递给了她:“先冷静冷静。”

白杨想起调查资料上的一个名字,试探性地询问:“耿登他哥……是叫耿攀吗?”

“对,就是耿攀。”

“他是怎麽死的?”

“被人一刀捅死的。该死的东西,被人捅死也活该!”耿家婶子唾骂了几口,“当初耿攀接手他爸的诊所,不好好干就算了,还,还……哎算了,净是些丢人现眼的旧事,我都不好意思张嘴说。”

白杨和班青想起背柴火的老爷子所说,心中了然,默契地都没再追问。

耿家婶子继续说道:“反正就是发生了些丢死人的丑事,被人家男人找到家里来了。老爷子赔了好些钱,那家男人就回去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放下搪瓷盅,叹气道:“回去後没多久,那家的女人想不开,找了根绳子吊死了,後来,後来她男人又来讹了一笔钱。”

“死了?”班青的眉头皱得紧紧的。

“嗯,死了,要是活着的话,跟我岁数差不多。诊所害死了人,一传十,十传百,谁还敢来看病?

“後来啊,隔壁村的李家小子学医回来开了个诊所,大家渐渐都去那边看病。再後来,镇上医院也开起来了,更没人来了。

“耿登接手的时候就已经是个烂摊子,他哥搞臭家里的名声,他爸也死了,这个家可不就一天天的败下来……”

白杨好奇地问道:“那……他哥是被谁杀害的?”

耿家婶子只是摇头:“不清楚,我只听说,是他去城里喝喜酒,醉了後人事不省地倒在路边。第二天路过的看到血流了一地,他躺在水泥地上,早都没气了。”

“警察那边——”

“警察查过,没查到谁干的。那个时候不像现在,乱得很,去车站坐车都不敢戴项链耳环的年代,没人看见,又没有监控,能查出来什麽?家里人把尸体领回来,做场法事,就算了。”

耿家婶子说得口干舌燥,端过搪瓷盅喝了一口:“只是想不到,耿登怎麽也……”

班青安慰道:“耿登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们一定尽全力……”

耿家婶子把搪瓷盅放回了桌子,桌子又是一阵摇晃。

“警察同志,我信你们。只是人没了已经是个事实,登子的後事,我和他叔叔给他办了。但是两个孩子和孩子奶奶那边……尤其是孩子奶奶,现在还在住院,她要是知道了……”

班青立即跟她保证:“我们了解的,孩子还小,没必要知道,孩子奶奶那边我们暂时也不会去打扰。你放心!”

走出耿家院子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耿家就像堂屋中间矮小的旧桌子,堆满太多零碎往事,再也承受不住任何的重压。偏偏命运的大手一挥,半点怜悯都没,再次给这个家庭一场天崩地裂的浩劫。

白杨走在盘山的石子路上,伸手拂开侧方垂落下来的厚重树叶,感慨地说道:“也是个苦命人,孩子还没养大,又横死。”

班青双手插兜,看了一眼并肩走着的白杨,平静地看向前方:“他老婆和妈妈也挺可怜的,一个外出挣钱还要遭受无端的殴打和谩骂,一个六七十岁,丈夫和儿子都死了,还要替她儿子养两个小孩。”

跟她共事五年,她很少露出情绪化的一面,通常跟她冷酷的外表保持一致,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如此心软的表达。

白杨一阵错愕,看向满脸认真的班青。後者十分淡然平静,双手插在裤子两侧的兜里,不急不缓地走着,好像心中并没有波澜。

班青的身高和他差不了多少,大概到他耳朵的位置,一米七几的身高,在这座南方的小县城里并不多见。

她眼睛细长,眼尾上扬,嘴角下垂,长了张厌世脸,只要不笑就好像在生气,让人不敢靠近。

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面无表情地板着脸靠在门框上,明明是个新人,却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险些给他一个下马威。

後来渐渐地熟悉了,才知道她天生就这样,实际上性格随和,有时候大大咧咧还像个孩子。

两人沿着山路缓缓地走着,西下的日头最是毒辣。

承受着烈日的暴晒,听着耳畔蝉鸣的嘈杂,两人心绪复杂,谁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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