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小凳子上坐下,把碗筷放在时禹能够到的地方。
“歪,傻鱼,别在那面壁思过了,该你洗碗了。”
时禹闻言,拿眼角馀光偷瞟一眼乔妧,她正抱着臂,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他委屈地努了努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洗碗。
乔妧将视线下移,盯着他尾巴瞧,银色的鱼尾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光。
她突然很好奇,伸出手指去戳了戳,“笨鱼,你会不会走路啊?”
被猝不及防戳了鱼尾的时禹情不自禁地颤栗了一下,碗都差点拿不稳,尾巴急忙往後缩。
乔妧眸子里跃上星光,像是发现了什麽好玩的,“你尾巴怕我戳啊?”
说着又戳了几下。
时禹喉咙里抑制不住地哼唧几声,耳尖冒着热气。
乔妧发现了他的异常,“你那麽激动干什麽?”
她从水里抽出手,在空气中甩了甩水滴。
时禹抿唇,摇了摇头。
乔妧凝了凝眸,问回刚才那个问题,“所以你到底会不会走路”
时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麽不走路”
顶着个鱼尾多不方便。
时禹停下刷碗的动作,指了指自己的尾巴。
乔妧不懂他的意思,“尾巴”
“然後呢?”
时禹抓起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了个“伤”字。
“哦。”乔妧恍然大悟,“你尾巴受伤了,所以现在暂时不能走。”
乔妧对他表示同情,而後又接着问:“那你的伤什麽时候能好”
问出这话时,乔妧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鱼尾。
她肉眼并没有发现他尾巴上有伤口。
可能是内伤之类的。
她没有太纠结,重新擡眸去看时禹。
时禹摇头,表示他不知道自己的伤痊愈需要多久时间。
乔妧原本八卦的表情变了变,凝重起来,望着时禹的眼神意味不明。
“那你……有没有同类”
她有点担忧要白养时禹一辈子。
有同类就好了,过段时间叫同类把他接走,顺便付一下生活费。
时禹闻言轻轻点头,垂下眸,一股淡淡的忧伤笼罩在他的眉峰。
气氛沉重起来,他像是陷入了某种情绪,眉毛拧起,不安地摆动着鱼尾。
乔妧见自己的筷子就要被他掰断了,忙不叠出声喊他:“时禹,停下!”
她从他的手中一把夺过筷子,同时松了一口气,这副筷子可是值一块钱呢。
时禹处于状况之外,不解地望着她。
乔妧如临大敌,赶紧从他面前把碗也拿走了。
卫生间里霎时只剩下时禹独自一个。
他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望着空荡荡的卫生间门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随即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
乔妧把碗筷拿出去之後,重返卫生间。
她趴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悄咪咪地观察着时禹。
那条鱼好像挺自责的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