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身为大庆子民,自然要接受皇命,况且救人一命本就是佛门应该做的。”
“这代价太大了”泪雨姗下,玉尔雁看着重伤憔悴的姐妹,真的有说不尽的委屈。
绝尘点点头,“不过这一次,我们佛门和圣上的恩怨应该到此为止了!”
叶子歆走到监狱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听到声音,她站在牢门外看着熟睡的了缘躺在了明的身上,狼狈中仍然掩饰不住他英俊的姿容,他额前的青淤眼中,裤子上全是血迹,头顶上浓密的寸发沾着灰尘。
“结束了!”叶子歆手中绣花针清拈而出,了缘突然在高烧中的朦胧中感觉了什麽,他挣扎起身,却不曾想被绣花针直刺胸口。
‘噗!’鲜血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们,了明睁开眼睛只看见一身红袍而逝,身上躺着小师弟被刺穿胸口,口中带着鲜血,正粗喘着气!
“来人啊!”此起彼伏的声音让惊醒了狱卒,这一刻所有人都在担心他的生死安危。
【金陵皇城】
“父皇,父皇,儿臣求求你,求你救救了缘哥哥!”安乐公主冲了进来让议事的大臣吓了一跳。
“安乐,你这样成何体统!”
“父皇,安乐不懂朝政可是也明辨是非,了缘哥哥帮助朝廷,父皇怎麽能让他身受五十刑罚丢在牢里不闻不问。”
“安乐,朕已经派御医过去了。”昭武帝还是不忍心小公主哭的伤心松软了下来。
“父皇,儿臣想去看望他!”
“安乐,他毕竟是男子,受伤部位又是隐秘之处,你还是未出阁的公主,怎麽能这样!”
“父皇,了缘昨日遭贼人偷袭危在旦夕,昔日他不顾性命之危救了儿臣,今日他又冒险直谏,我皇室欠他这麽多难道都不能前去看望一下吗?”
昭武帝负手而立,然後说道,“抓拿朱凤英和朱龙英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朕现在有事,你们继续接下来的事项。”然後昭武帝笑着和自己的小女儿说道,“既然如此朕和你一块去。”
【镇江大运河】
船舶上一脸失望的杨二花随着河水飘荡,天齐和杨振站在身边不敢多说一句话,十年忍辱负重竟在最後成为笑柄,杨二花的人在锦衣卫围剿下损失惨重,甚至连撤退信号都来不及释放就匆匆离开。”
“消息告知哥哥了吗?”
“通知殿下了!”
杨二花故作坚强,却不料不甘的泪水已经顺着脸颊而下。
“公主,我们还有机会的!”
杨二花笑了笑,昭武帝盛世,谈何容易。
有人认为只要有了正义就够了,一个庶出皇子与嫡出的後裔争夺皇位,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那又怎麽样呢,这天大的不公随着李孝天的诛杀九族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记得当年残暴血案,只记得昭武帝盛世。杨二花落寞的坐在船上。任由着河水荡着花浸湿自己的裙摆。
【金陵皇城】
了缘坐起身,苍白的面容显得他非常的消瘦,他奋力的喝着苦到掉牙的药汤,伤口还隐隐作痛,身边是一脸嫌弃的了明和穆雪胭。
“你不至于吧,我是身上有什麽异味吗?”
“没有,但是我呢只喂女孩子喝药!”了明还是一脸嫌弃。
“师父要是知道你说的这话,他会打断你的腿吗?”
“怎麽的还想告状?”
师兄弟正嬉笑着,皇帝就和公主就从门外进来了。
“民妇,参见皇上!”“小僧参见皇上!”
“都平身吧!”昭武帝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秀色可餐的公主,他上下打量一下这个年约二十岁的青年僧人,咳嗽了一声,“穆雪胭,你在大庭广衆之下把朕骂得如此不堪,该当何罪!”
穆雪胭紧张的汗珠直落,不敢说一句话。
“西门爱卿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幸运。”皇帝喝了口茶“这次你们直言纳谏实属我大庆之幸,朕问你们可要什麽赏赐。”
了明鞠了一躬,“小僧希望陛下顺应民意释放所有无辜受累的佛教女信衆。”
“朕昨日收到了绝尘师太的血书,朕得一生戎马战场屈居北燕荒芜之地,篡位已经成事实,朕不想多辩解,只是朕不曾想到看似薄情的太祖皇帝却早已经知晓这样的事情,既然你佛门中受的太祖圣旨,那我于情于理也不应该再为难你们。”昭武帝顿了顿然後问道,“只是你曾说此图此事乃唐灵儿告之,朕却不解。”
“唐灵儿自知闯了弥天大祸,因而将此图和建武後人行动情况告知我希望我能代为化解她和圣上之间的矛盾。”
“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死了父母上诉无门,诶这都是朕的罪过!”
了明又紧接着说,“皇上,唐灵儿虽然罪无可恕,迷途知返希望皇上能给她赎罪的机会!”
穆雪胭看着眉毛紧缩的昭武帝又想起了那个莲花庵痛苦迷茫的女子,“皇上!”穆雪胭的声音有些微微颤音“你是圣君,她是罪人,她永远也动摇不了你!为君者只要顺应民意,必然是名正言顺!”
“朕也许太害怕民间那些所谓的嫡系子嗣了!”昭武帝饶有兴趣的看着穆雪胭点了点头。然後又转身看着那个躺在病榻的上的僧人带着一丝和气的声音问道,“你呢,你为了叩阍半条小命了,你想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