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十天左右,飞舟连续极限高行驶,终于不堪重负,碎裂成三片,爆出一团气浪,四人纷纷躲开。
“可有备用飞舟?”李叹云问道。
余芳摇摇头,说道:“此处距离碎星峰边境已不远,我们索性便御剑飞过去吧。”
李叹云想了想,问道:“何不派人来接?”
余芳苦笑一声:“我早就送传音符了,又经层层暗哨转手,恐怕峰上前辈早就收到消息,只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见接应人影。”
几人听罢,一颗心跌入谷底,若是如此费心苦心,还死了两名死士,仍不能顺利登峰,那么还不如早些投了落雁峰,起码能守得一线生机。
落雁峰上,十七八个筑基修士在议事殿中围绕长案而坐。
茶香扑鼻,茶水却已凉了有一会儿了。
“这么说,你们家少主是让你们送贺礼来的?”上官湘羽缓缓说道。
熊家老者双腿被封灵铐锁住,他跪倒在地,不慌不忙拱手磕头。
“是,少主好生吩咐我等,落雁峰乃是我熊家主人,二百多年前,又得先主母垂青,下嫁我熊家,又传我家符箓之道,此情此恩,熊家数百年来,万余仙凡,一日不敢忘却”
“停停停,我们师兄弟自灵和峰来此,不是听你这老货卖巧的,说!那魔贼及其帮凶去哪里了!”一名筑基修士不耐烦的将茶杯扔过去,砸的老者额头鲜血直流。
老者既不看他,也不擦血,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吾少主虽幼,却仍牢记祖训,熊家兴衰与否,皆是落雁之民。”
“那日少主凑巧于一李姓友人之处得知上官家近日有喜,不由得对我感慨道:上官一族,其德昭昭,如日月之于江河,其行烈烈,为天下世人之楷模。”
众筑基修士面面相觑,这老家伙别看只有炼气三层,倒是个大智大勇之人。
甚至有几名落雁修士心生怜悯之心,若他熊家能扛得住这一遭,帮他一次又如何。
而灵和峰修士还待作,却见上官湘羽将面前的茶杯拿起,饮了一口,于是强自按下怒火。
“少主命我将家中所余资财大半取出,聊做贺喜之礼,又因我家主未归,四境不安之故,不能亲临道贺,只教我与那大喜之日,亲口对新人道一声恭喜,饮一杯美酒便归,不得纠缠叨扰。”
“少主若是入魔,那便定是魔令智昏,行为无状,又怎会如此安排?还望各位前辈明鉴,望老祖明鉴!”
说罢,砰砰砰一连磕了三个响头,将地上磕出血来。然后跪在那里,直起腰板,谁也不看。
“好你条老狗,倒是伶牙俐齿,摘得干净!”灵和峰修士怒极反笑,“你家家主不用等了,在我灵和峰上被师尊审问出破绽,欲用魔功暴起反抗,被师尊一剑杀了!”
老者大惊,心中悲拗万分,但他知道,此时此地便是自己的战场,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表情都可能左右战局。
于是面上只泛起一抹冷笑,一言不。
“怎么,你还不服气?”那筑基修士又拿起旁边一个茶杯来,就要扔过去。
“想必我家家主在灵和峰上的情景,便如我今日一般吧!”老者只淡淡说道,“前辈把我打死以后,晚辈想不入魔都难!”
“只是灵和峰的这位前辈,您别忘了,现在您之所以能坐在这里教训我,是因为这是落雁峰上,是天下最讲道理的地方,前辈若是在碎星峰上说话,想必会和蔼许多吧!”
“你!”那修士杀意四溢,这句话骂的可不是他一个人。
“湘羽。”最高处的座位上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