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先活下去。”良久,顾屹风哑声道。
病房里,监护仪滴答作响,数值逐渐平稳。
闻漪睁开眼,对上的是顾屹风的脸。
近在咫尺的脸,眼底布满血丝,下巴上胡渣凌乱,像是这样守着她很久。
闻漪睫毛轻颤,从可怕的噩梦中挣扎出来,梦中一段模糊的画面涌入脑海:
她似乎走在一条狭窄的山道上。
石阶湿滑,一侧是悬崖,脚下铺展着一望无际的红叶。
隐约记得,这地方……她来过。
有人在背後急切地呼唤她的名字:“漪漪——”
她猛地回头。
朦胧中,人影模糊,只能看见一个轮廓,似乎是她的父亲。
她刚想开口回应,可脚下一空,身子一沉,她朝悬崖下坠去!
“啊——!”风在耳边呼啸,她想伸手,却抓不住任何东西。
她猛地回神,心跳剧烈,瞳孔骤缩:“我……咳咳”她喉咙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
话没说完,就被顾屹风死死按进怀里,她刚要开口就感觉到颈边的湿热。
闻漪一颤,没有再说话,艰难伸出一只手,回抱住他。
她侧过头望向窗外,天光微亮。晨风拂过,樱花无声飘落。
这次醒来後,闻漪的身体像是被彻底重置了。医生说,她的生理指标几乎完全回到接受基因治疗前的基准线,像一切治疗从未发生过。
她甚至不需要再住疗养中心,而是和顾屹风回了家。
顾屹风和Chris分析,原因可能是XNA1具备‘基因记忆’功能。在宿主濒临死亡时,激活“稳定态回溯”机制,进行基因记忆回溯,将生命最原始丶最稳定的基因组状态作为“锚点”锁定。
而那个“锚点”——是十五年前,她在青峦山坠崖,基因初次融合的瞬间。
从那一刻起,闻漪虽然没有失忆,但记忆的权重,开始悄然偏移。
她明明记得她和顾屹风之间的关系,可不知道为什麽,却不想再和以前一样亲近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越发排斥和抗拒,甚至连一个拥抱都吝啬。
晚饭後,闻漪垂眸从顾屹风身边走过,却被他伸手把她扯进怀里。
“闻漪。”他紧紧抱住她,“从出院到现在,我们已经分房两周,你究竟怎麽了?
闻漪身体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她睫毛轻颤,低着头不看他,但是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拒绝。
“顾……”她低声道,“不要这样。”
“我是你的丈夫。”他冷冷道,“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喊了吗?”
他不再说话,把她横抱起,径直走上二楼。
卧室门被他粗暴地甩上,屋里的温度,被沉重的呼吸声点燃。
他把她禁锢在怀中,放任心中的恨意和恶意膨胀,唇舌强势地侵入,把闻漪对他的抗拒,一点一点瓦解,诱成战栗,再化为喘息。
她抗拒的力气并不大,却如此明显,足以击碎顾屹风所有的自尊——现在的他就这样让她厌恶吗?
过了很久,他才离开她的唇。衣衫褪尽,在即将进入她的那一刻,他勾起她的脸,看清她眼中清浅的水雾和藏不住的恐惧。
她不愿意。
他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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