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寺庙中不少人被困在这里,卫尉夫人远远瞧见青颂,“那不是相爷夫人身边的女婢吗?”
卫尉夫人身边的侍女看了一会儿,“是啊。”
卫尉夫人一时疑惑,“怎么只有婢女在,相爷夫人呢?”
城中楚御忙至黄昏雨幕初歇的时候。
伍洲前去询问,“相爷,今晚回府吗?”
楚御拿着手中卷轴出神片刻,“她今日如何了?”
伍洲知道这别扭他们闹得久,“听说夫人今日去寺庙上香了。”
楚御无声冷笑,“莫不是嫌弃我杀孽太重。”
他合拢卷轴,拿起军书,“不回了。”
他不想看她讨厌他。
楚御正准备继续办差,朝越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进来,“相爷,不好了!”
“何事。”
“夫人今日暴风雨前上山,现在还没回来,但是听说山路被埋了。”
楚御翻动军书的动作猛然一滞。
山中行路许久,虞绾音感觉到马蹄脚步放慢,他们的速度渐渐停了下来,她才探出头。
虞绾音往外看了一会儿,发觉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也不是上安城,是山里。
说来这山中天气也奇怪。
一边是暴风雨,另一边就是和风细雨。
看起来再翻过一个山头就是晴天。
虞绾音蹙眉,抬头看他,“你把我带哪来了?”
戎肆坐于马背上,一低头就看到他胸口钻出来的人,又嗔又惧地质问他。
他偏不正经答话,“你说呢?”
他的回答让人很容易浮想联翩。
戎肆将蓑笠扣到她头上,翻身下马,朝着前面乡野院落走过去。
虞绾音独自坐在马背上,虚虚地抓着缰绳,她左右看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自己下去这个念头。
戎肆敲响一户人家的院门。
应他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询问,“谁啊,我们家里刚交了税银。”
“我们路上遇到暴雨山崩,过来躲躲。”
院内的人听着,连忙将院门打开。
老妪打量了戎肆一番,又看了看虞绾音,确实淋得不轻。
老妪“诶呦”了一声,“快进来。”
她让开院门,回头朝着屋里喊,“阿筝,烧点水,来客人了。”
屋里响起清亮的应答声。
像是祖孙俩在家。
戎肆折返回来,在马匹旁边站定,看着虞绾音。
虞绾音唇线绷直,与他对视良久。
而后她强撑着自己作为主家夫人的身份,“扶我下去。”
戎肆听她说扶,那就只伸了一只手。
一只手怎么下去。
虞绾音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偏不想顺了他的意。
求他抱她下去。
虞绾音硬着头皮搭上,试着借力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