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心痹越来越重,一口参能吊一口气。写了几封信出去,也不见他们回。”
虞绾音听了一会儿,没有再说话。
阿筝似乎很不喜欢这般沉默的气氛,“夫人你先坐着,我去看看汤。”
虞绾音应了一声。
阿筝离开后,虞绾音拆下手腕上的紫珍珠手钏,放在了阿筝的柜子里。
外面的雨果然在天黑之后停了下来。
乡野农户夏日里喜欢在外面吃饭,摆一张小桌子,倒是清凉舒适。
虞绾音刚出门,看见戎肆骑马回来。
手上拎了几只野兔。
他的捕猎手法是残忍的,劈断的树枝穿心而过,干脆利落。
老妪讶异非常,忙上前接过,“您这是……”
戎肆粗粗地回,“出去喂马看见了,顺手抓回来两只。”
虞绾音坐在旁边多看了两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戎肆下马将马拴在旁边,搭理马鞍时,瞥见了虞绾音空空荡荡的手腕。
那紫珍珠手钏不见了。
只剩下了一串佛珠。
戎肆简单收拾好,走上前顺嘴问了一句,“手钏呢?”
虞绾音轻轻压了下手腕,“许是掉山上了。”
戎肆没拆穿她。
四周寂静许久。
虞绾音想着,眼下该如何回去。
山中用过晚膳后,夜色渐浓,山间也愈发地阴冷,他们各自回房。
戎肆忽然叫住阿筝,“小鬼,过来。”
阿筝扯了扯唇角,还是不得不走上前,“干嘛。”
虞绾音不太放心地站在旁边等着。
她看他们说了两句话,阿筝便回来。
虞绾音问,“他找你说什么了?”
“他说明日,叫我先送你去寺庙。”阿筝如实重复,“他过两日再走。”
阿筝很是奇怪,“你俩吵架吵得这么凶吗?”
都不能一起回家。
虞绾音顿了顿,没有说话。
她有点摸不清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倘若一起回去,被府中知道他们在外过夜,他许多目的都能轻而易举地达到。
可分开回,是为了避嫌。
让人知道,他们没有在一块。
虞绾音想了许久都没有想通。
次日清早,虞绾音从屋子里出来,看见戎肆的那一刻大概明白了。
他大抵又是吓唬她。
像是在江陵一样。
把她吓得老老实实说实话。
不再跟他虚与委蛇才是他的目的。
阿筝收拾他们家小车准备带虞绾音去寺庙。
虞绾音走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回去?”
戎肆扬眉,觉得她很是古怪,“夫人这般关心我,会让我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