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砚凛伸手弹了弹鹦鹉:
“你这鹦鹉,倒是会挑词学。”
蔺景然笑着喂了鹦鹉一颗瓜子:
“它聪明着呢。”
他看着她喂鹦鹉的侧脸,忽然问:
“开春后,你想不想去庄子上住几日?”
她动作一顿:“这…合规矩吗?”
“朕说合适就合适,正好去看看义学。”
蔺景然挑眉:“那臣妾可要好好准备。”
“准备什么?朕看你那庄子都快成第二个明曦宫了。”
蔺景然捻起颗蜜饯:“那不得给‘刘博士的朋友’备些山野粗茶?省得您回头嫌臣妾怠慢。”
“朕何时嫌过?”他忽然倾身,抽走她指间的蜜饯,“不过今日这杏脯,倒比往日的甜。”
窗外雪声簌簌,多嘴在架上抖着羽毛叫:“偷吃!偷吃!”
她瞥见阿瑞躲在门边偷笑,扬声道:“再学舌,明日就让你陪阿瑞去校场扎马步。”
郗砚凛挑眉看她:“朕倒觉得,该给这鹦鹉寻个伴了。”
“陛下这是要给它说亲?”她眼波流转,“莫非连鸟儿都要学人三妻四妾?”
他低笑出声,将蜜饯塞回她掌心:“一只就够闹心了。”
义学的筹备进展顺利,刘博士提前三日就到了京郊庄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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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景然正看着庄头送来的信,郗砚凛从外面进来:
“刘博士递了折子,夸你准备得周到。”
她放下信纸:“臣妾不过是按图纸施工,倒是刘博士冒着风雪提前到任,让人过意不去。”
“他是高兴。”郗砚凛解下披风,“这跳脱的小老头如今能按自己的想法办学,自然积极。”
此时,春桃奉上热茶,小声对蔺景然道:“娘娘,贤妃娘娘方才派人送来两箱旧书,说是给义学添个彩头。”
蔺景然挑眉:“她倒是消息灵通。”
挽风撇撇嘴,嘀咕:“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安好心。”
郗砚凛端起茶盏:“书收下便是。若是不能用,拿去换银子也好。”
蔺景然失笑:“陛下这主意倒实在。”
正说着,阿瑞下学回来,小脸冻得通红:“母妃!赵师傅说明日带我们去义学帮忙布置!”
郗砚凛皱眉:“你又想去玩?”
阿瑞跺脚:“是真帮忙!赵师父说,劳动也是学问。”
蔺景然替他拂去间的雪粒:“去可以,但要听赵师父的话。”
阿瑞欢呼一声,又想起什么:
“父皇,儿臣能带些糕点去吗?赵师父说义学的小朋友很少吃到点心。”
郗砚凛看着儿子期待的眼神,微微颔:“准了。”
第二日一早,赵师父果然带着阿瑞和两个伴读出了宫。
傍晚时分,阿瑞兴高采烈地回来:
“母妃!刘博士夸儿臣书摆得好!”
蔺景然正在看庄上新送来的账本:
“你都做什么了?”
“儿臣把《三字经》和《千字文》分开放,还帮刘博士磨墨…”阿瑞突然压低声音,“母妃,儿臣看见贤妃娘娘送的书里,有好几本都是缺页的。”
蔺景然笔尖一顿:“缺页?”
“嗯!”阿瑞点头,“赵师父说,定是底下人办事不用心,把破损的书也送来了。”
郗砚凛不知何时站在门口:
“缺了多少?”
阿瑞忙行礼:“回父皇,大概十来本。刘博士说无妨,他亲自补上就是。”
晚膳时,郗砚凛状似无意地提起:
“你弟弟蔺景辞最近查一桩大案时查到贤妃兄长云照恒头上,递上来的供词和罪证显示云照恒受贿,这一年云照恒的官员考评不太好,他的同僚们也齐齐上折子参他一本。前日云照恒上了个折子,想讨个外放的缺。”
蔺景然会意:“陛下准了?”
“岭南缺个通判,朕觉得正合适。”